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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後來第六世班禪大師圓寂在承德避暑山莊外八廟的“須彌宗勝之廟”裡。這使乾隆皇帝深為震驚,悲痛之餘,將六世班禪大師遺體送回西藏日喀則“扎什倫布寺”建陵之後,又在這座西黃寺內,設立了一座漢白玉石雕刻成的涅盤塔,上面還設了銅質鎦金的日月寶頂和塔傘。塔內安放了六世班禪大師的一套僧裝,並親自為這座紀念班禪大師功德業績的衣冠塔命名為“清靜化城塔”,顯示當時政府和百姓對藏傳佛教的虔誠信仰和無比尊崇。

三中全會之後,國家恢復宗教政策,第十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大師,在西黃寺設立了“中國藏語系高階佛學院”,旨在培養藏傳佛教的高階僧才和活佛大德。直到現在,這裡一直雲集著藏傳佛教的許多教派的活佛和高僧。我還是很久以前,在上大學的時候,和一個信仰藏傳佛教的同學去過一次。雖然那時對那種莊嚴的氣氛、神秘的儀式所深深吸引,但還是因為自己同性戀的性取向,自覺心中有鬼,骯髒穢陋,甚至是有辱清靜、褻瀆神靈。所以始終沒有涉足其中。

師姐突然問我知不知道那裡,我只能說:“知道。”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懼,全副精神都緊張起來。師姐這才開始說:“張振宇,我在日本,接觸過一些佛教。開始我接觸‘日蓮宗’,其實和咱們的‘淨土宗’是一回事。後來,我在奈良,接觸了一個出家師傅,他是學‘密宗’的。我感覺他很神奇,經常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讓我很震驚。但是他說,他很崇拜西藏。想有機會到西藏去朝拜。他說他們日本的‘密宗’是‘東密’,不原始,不純粹。不象西藏的‘密宗’保持著原汁原味兒……我就開始對藏傳佛教感興趣了。上次回國,沒有見到你。我記得你以前和咱們班的‘李政麇’,好像對藏傳佛教感興趣吧?”

我說:“我沒有,其實也就是和他去過一次,他不錯的,還挺認真,每天還有功課呢。”梁師姐笑了:“是嗎?還真沒看出來,李政麇現在在哪兒呢?上次‘高毓敏’說李政麇到深圳去了?你知道嗎?”我真的有些心煩意亂了,不知道應該怎麼應付下面的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了:“哦,是嗎?沒聽說,我沒和他聯絡。”其實我不相信宗教,總覺得很無聊。但是又本能的在迴避可能接觸宗教的機會。我還是怕面對,概念上,宗教還是比較純潔和高尚的。而我呢?竟然是個離經叛道的同性戀。所以,雖然宗教的神秘和理論吸引著我,我卻一直在有意識的排斥它。

慕霆 (17)

我們到了黃寺。其實,現在的黃寺是一座座落在很安靜的街道上,非常靜謐的學院。這裡經常會有來自西藏各大教派的知名學者,大活佛和具有很高學位的“格西”為在這裡學習的活佛們講授藏傳佛教的宗教哲學、甚深義理和實踐方法。(格西是經過嚴格考試和辯論而選拔出來的一種學位,具有這種學位的人往往是寺院教學的帶頭人和學術上的權威代表。它也分為四種學位,最高等級的“拉冉巴”相當於我們通常所說的“博士後”)既然是學院,就少了很多我們通常概念中的寺院具有的那種世俗化和喧囂的氣氛。更多的是一種安靜祥和、神秘莫測、嚴肅謹慎的學術氛圍。西黃寺的正門外面多設了一重院子,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鐵門,衝著西面開著。門口掛著一面銅牌,上面用漢文、藏文、蒙文三種文字寫著:“中國藏語系高階佛學院”的字樣。牌子上的蒙文,無形中說明了蒙古族也是以藏傳佛教為信仰的。元朝的國師“巴思巴”法王就是一個例子。說句良心話,看著那個牌子,我感覺比清華北大的招牌更神秘、更聖潔。我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總之,當時的想法很矛盾,也很離奇。

門緊緊關著,只開了挨著傳達室的一扇很小的鐵門。從門口往裡看,什麼人也沒有。而大門邊上,面向正南,好像是一個屬於軍管區的醫院還是什麼機關來的,我記不太清楚了。裡面也很少看到人。這多少讓人感覺到有些冷清。梁菁下車,到傳達室去交涉,要進黃寺裡面去。門口的老爺子很認真,不光是登記了我們每個人的身份證,還給梁菁要見的活佛通了電話,確認那位活佛沒有在給學生上課,才放我們進去。這多少使梁師姐剛才還特別高漲的熱情有所冷卻。於是,老爺子把大門開了,我把車在西黃寺真正的大門前泊好。我和梁菁站在黃寺那座真正始建於清代中期的五間三進的大門外,看著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明黃|色琉璃瓦和龍鳳合璽瀝粉金漆的彩繪;以及赭紅色的牆壁和大門上整齊排列的鎦金門釘;還有嵌在兩邊的牆壁上的,用彩色琉璃磚燒製成的,象徵佛教“緣起性空”至正真理的“法輪”;盡力想象著這裡曾經翎頂輝煌、往來朝賀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