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寸步不出府邸,這數千軍士能護衛你一生一世!你若是出了狗窩,小爺我定要叫你難逃公道!”當下徑自轉回客棧,尋思行刺之策。
接連一月,趙仲謀每日必在秦府附近查探,觀察秦檜的行止規律,發現他每五日必有一次上朝,上朝途中雖仍有一隊軍士護衛左右,但比之秦府之中,防衛卻要弱得許多,下手行刺也要容易得多,當下拿定主意,在他上朝的必經之路眾安橋畔下手。
這一日清晨,趙仲謀算定秦檜今日上朝,手執紫電劍,懷藏利刃,早早地埋伏在眾安橋畔,等候秦檜的到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果聽得馬蹄聲大作,秦檜車駕緩緩向此間而來。趙仲謀從橋畔大樹後偷偷移目觀望,見眾人車馬護衛均與往日無異,心下暗道:“秦檜老賊,小爺我今日定要拿你的狗頭來祭奠我嶽叔叔的英靈!”眼見秦檜車駕漸漸駛近,趙仲謀下意識地握了握手中的紫電寶劍,只待那車駕再駛近三丈,手中寶劍便即自上而下劈落,將秦檜連人帶車一齊斬成兩半。
車駕駛近,趙仲謀正要出手,忽聽不遠處蹄聲大作,一隊金甲衛士疾馳而來。趙仲謀一怔,不知該不該再出手行刺,只此片刻之間,便見眾騎馳到近前,一齊下馬向秦檜車駕行禮,當先一人大聲道:“下官定邊將軍施全,奉劉琦元帥之命,有緊急軍情向相爺稟報!”眾人聞聽此言,當即勒馬停車,靜候秦檜的吩咐。只聽得車駕之中秦檜的聲音說道:“哦,是施將軍啊!有何緊急軍情,你快快講來!”施全高聲道:“昨日北邊傳來訊息,說金軍元帥金兀朮起兵五十萬,殺奔江南而來!”
眾人一聽,色為之變,秦檜顫聲問道:“卻不知金人此番動兵又是為何啊?”施全道:“據報是金人說我大宋議和不誠,無意再與我大宋劃江而治,故而提兵來取臨安。”秦檜頓足道:“我早說議和必須從速,如此牽延時日,也怪不得金人要著惱!”繼而又問道:“此事聖上知曉麼?”施全道:“末將官職卑微,不得進宮面聖,故而前來稟告相爺。”秦檜道:“好,好,你這便隨我一齊進宮。”“是。”施全答應一聲,又道:“劉琦元帥還有一事要末將稟告相爺。”秦檜道:“何事?”施全抬起頭,向四周眾人看了看,臉露為難之色,說道:“這……劉元帥說此事機密異常,叫末將千萬不可洩露……”趙仲謀不禁尋思:“這人前面所說金人南下的訊息已足以震驚朝野,後面竟還有比這更為機密緊要之事,卻不知又是什麼駭人聽聞的大事?”卻聽秦檜說道:“好,你走上前來稟告。”施全深施一禮,說道:“謝相爺。”當即緩步走到秦檜車架之前。
秦檜掀起簾帷一角,露出半張臉來,施全探頭過去,輕聲說道:“據元帥帳下的探子從北邊帶來的訊息說,現今我大宋朝庭之中竟有一名金人奸細!”秦檜聞言大驚失色,急問道:“此人是誰?”趙仲謀離施秦二人雖遠,但他內功深厚,聽力遠在常人之上,二人的這一番言語,自沒逃過他的耳去,心道:“怪不得你聽到這條訊息會如此驚恐,這金人奸細除了你秦檜之外還會是何人?”卻聽施全又道:“此人究竟是誰尚未打探清楚,但劉元帥說據他反覆觀察思量,已經猜到此人是誰了,故而要末將速速傳訊過來,好教聖上早作防範。”
秦檜又問:“那元帥以為此人是誰?”施全道:“此人是……”說到這兒又刻意向身側環視一週,將嘴向秦檜耳邊又移近了數寸,說道:“原來此人不是別人,就是……你秦檜!”說到最後“你秦檜”三字之時,語音增強,足以令四周眾人盡皆聽得清清楚楚,也便在此時,只見寒光一閃,一柄匕首自施全衣袖之中急遞而出,重重刺在秦檜胸前,只聽得秦檜大叫一聲,向後便倒。
這一下變起突兀,任誰也是始料不及,便是如秦檜這般奸詐多智之人,也難免著了道,眾軍士眼見秦檜被刺,一齊持械向施全身側圍攏。施全眼見計謀得逞,輕笑一聲,抽出腰間長劍便向西麵人群疏散之處殺去,直欲突圍而出。趙仲謀見此人行刺秦檜得手,心下不由得大喜,心想:“公道自在人心,想來似我這般欲置秦賊於死地之人,天下原就不少。”眼見施全身手了得,數十柄長劍鋼刀尤自攔他不住,但在這許多軍士包圍之中想要脫身而去,卻也並非易事,趙仲謀心下尋思道:“此人忠義無匹,且計謀武功又遠在常人之上,他若是真的難以脫身,我必當救他離去。”思量間,忽見施全長劍一格,將身前眾人逼退數步,左手一揮,發出十數枚銀針,當先數人一齊中針倒地。施全見重圍之中露出一絲空隙,當下縱身一躍,便欲從空隙之中搶身而出。
忽見秦檜車駕簾帷無風自起,一柄金錘從車中疾飛而出,急向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