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應該早就到了魯西,碭山鐵路大橋就是他帶人給炸燬的,我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那怎麼能確定他就在魯西呢?”
“推斷,高橋浩已經十天沒有露面了,從上一次高橋浩滅掉我們的人,我就加大了對此人的監控,前天監視高橋浩的小組傳來訊息,因此我推斷他很可能去了魯西,而冷國光在南京也留有後手,他估計也得到了同樣的情報,推斷出高橋浩到了魯西,而且他還能拿到碭山鐵路橋被炸的第一手資料,可以從現場的情況推斷出是否是高橋浩的手筆。”
“老闆相信冷國光的判斷?”
“他是一個值得讓你信服的人。”戴雨農眼神驟然變的深邃起來,沒有直接回答毛齊五的問題,“讓沈叔逸馬上武昌來,今天就到。”
“是!”毛齊五鄭重的應承下來,從來沒有見戴雨農如此急切過。
開封,豫東第一兵團司令部。
“好飯不怕晚,這個冷國光還真的沉得住氣,不過土肥原這兩天有點兒反常,14師團表面上還是在進攻,可使用的兵力和力度小了很多,似乎連彈藥也不足?”薛伯陵道,“老吳,你們參謀處是怎麼分析的?”
“我們也覺得有些納悶,不過這兩天日軍高層人事變動很大,聽說華北方面軍第二軍的司令官香月清司讓寺內壽一給軟禁在北平了,新來的第二軍司令官也從東京飛過來了。”吳錫祺推了一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你的情報效率蠻高的,從哪兒來的?”
“冷國光那邊,他們不是有一個相當機密的情報來源嘛,都是他們提供的。”吳錫祺道,“這要是沒有他們提供的情報,我們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他有自己的情報系統?”薛伯陵驚訝的問道。
“有,不過也是脫胎于軍統,但相對獨立的存在,具體負責人還是一個女的,叫巫小云,聽說來頭還不小。”
“巫小云,難道是巫剛兄的女兒?”薛伯陵驚訝的說道。
“巫剛的女兒?”吳錫祺也嚇了一跳,這些年他都在粵軍,薛伯陵呢遊.走於地方和中央之間,加上通訊交通各方面的限制,他們也不可能做到掌握一切資訊。
薛伯陵也不太喜歡跟軍統的人來往,而巫小云早兩年已經離開軍統了,去了教導總隊,沉寂了下來,他們倆都是太忙了,根本想不到。
“我記得當年在大元帥府的時候,她才這麼大,扎著兩個辮子,很少說話,經常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發呆,宋先生最喜歡的孩子中,就是她了,後來,聽說她去上海唸書,再後來,就很少聽到她的訊息了。”吳錫祺道。
因為薛伯陵在大元帥府幹過警衛,而巫剛是大元帥的侍衛副組長,雖然官不大,可都是大元帥身邊信任的人。
現在的蔣委員長對這些侍衛們也是客客氣氣,稱兄道弟的,不過當年的老弟兄死的死,傷的傷,還活躍在軍界和政壇的很少了。
必經賣命和賣腦袋還是有區別的。
“我也沒想到她會走上這條路,巫剛兄的死,她才六歲,給他的刺激很大,我當時也常年在軍中,南征北戰,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個月,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現在我才發現,我的記憶里居然沒有這個孩子的任何模糊的印象。”薛伯陵嘆了一口氣。
“你都沒有印象,我還停留在她十歲之前的樣子,現在就是見到了,恐怕也不認識了。”吳錫祺苦笑一聲道。
“巫剛兄天賦異稟,過目不忘,想必這孩子也有如此特長。”
“你的意思是,她能認出咱們,咱們未必能認出她來?”
“算了,不提這個,到時候,咱們找個機會去看一看就是了,現在咱們還是說土肥原吧。”薛伯陵中斷這個話題。
“我覺得如果我是土肥原的話,現在最想的就是保住基本盤,然後再想著如何改變被動的局面。”
“說下去。”
“把戰線收縮,集中於鄆城和曹州之間,他的部隊都是高度機械化的部隊,依託魯西平原的寬闊之地,我們在這裡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要建立在他有足夠的油料和彈藥補給的情況下。”
“我不認為他現在缺少這個,他這兩天做出來的動作,其實就是引誘我們上鉤,讓我們認為他沒有力氣發揮自己機械化兵團的優勢了,而我們在臺兒莊剛打了一場大勝仗,接著在魯西又給了他一記重創,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會乘勝追擊。”吳錫祺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土肥原現在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