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商氏一看來人是自己身邊的,眼底一喜,語氣故作不悅的道。
“外面,外面……外面說大小姐與人在畫舫私會,如今被堵在碼頭了!正好被柳尚書與赫連公遇見,如今正吵著要抓大小姐去大理寺問罪呢!”來人驚惶的道。
“什麼?既然有這種事?”商氏震驚,跟著就往園外大步走去:“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帶!”做戲做足套,商氏此時的緊張表現的可謂逼真!
她原來也不想用這麼端的方式鬧的人盡皆知,怕對自己女兒名聲也不好。奈何譽王妃堅持這麼做,又許諾不會影響她豔兒嫁進譽王府為側妃,她才答應的。商氏也知道自己這房地位低下,所以譽王府許個側妃的位置而不是世妃,她反而更信譽王妃不會反悔。
商氏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後,只餘個婢女。筱槿緩過神,白著臉瞪向筱喜,筱喜忙躲避開眼神。
“你們在這兒愣著做什麼?大小姐與人私通,我勸你們趕緊收拾東西跑人吧,等這事情鬧開了,主們迴轉過來,要收拾的可就是咱們了!”筱喜說著急忙往下人房跑去。
筱槿上前一把抓住她,怒道:“是你與二夫人合謀害了大小姐!”
筱喜一驚,立即反駁:“你胡說什麼啊?我怎麼會害大小姐?倒是她之前與那個戲私奔的時候都不考慮咱們這幾個丫頭會如何!加上這次,她又只顧自己歡樂,不顧咱們死活,這樣你還想著她?”說著一把掙脫筱槿的手。
“你,分明是你與人合謀害了大小姐,還在這裡汙衊主!”筱槿氣結,堅信容瀲影也是受害者。
“呵呵,就算是,你有證據嗎?又能奈我何?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們不走,我走!”筱喜再不管筱槿,轉身又要走。
這才轉身,卻是愕然瞪大眼睛看著一人邁著優雅閒適的步從主臥裡走出來。
“啊,你你……大小姐?!”筱喜驚的後退一步跌坐在地。
筱槿與筱朱本來還沒有在意,聽見這話猛然轉頭看向房門口——
只見門口的人一襲純雪色窄袖羅衣,步履清淺無聲,一頭如墨的髮間只斜簪著一支晶瑩透白的玉簪。今天雖是陰天,但門口的人此時彷彿被一層淡淡的光輝籠罩。她微微上翹的眉眼魅色天成,不施脂粉的容顏上也如雪白,但又透著一絲淺粉,唇色如沾露的桃花瓣晶瑩玉潤。
容無影緩步邁出門檻,輕垂柔軟如花絮的羽睫,朝這邊一瞥,幾個丫鬟都不由得怔住。明明天天伺候在身邊,這張臉也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一刻卻覺得眼前人絕美的震懾心魂。
“大小姐!”筱槿第一個驚喜喊道。
容無影指尖一動,驚訝的合不攏嘴的筱喜便僵住了身。容無影開口道:“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賣身契還在本小姐手裡!”轉對癱坐著的筱朱吩咐,“你去跟老君說聲我出門了,而後就在家看著她和筱藍,筱槿陪我出去看戲!”
筱槿根本不及問容無影剛剛究竟是躲哪裡的,忙驚喜的應道:“是!”
——
帝都的一座風景優美的湖泊邊,此時是人滿為患,看熱鬧的圍了一圈,卻有志一同的讓出一片地方,在一旁探頭議論紛紛的張望湖邊。前方,兩個儀表不凡的男此時正對峙著。
“你讓開!”其中剛正俊朗的青衣男皺眉,對著擋在前面的玄衣男呵斥。
玄衣男只優雅的站著,渾然天成的貴氣暈染下,便彷彿是一片美好的風景。他的身後正是被發現的畫舫,此時畫舫就停靠在湖邊,裡面隱約傳來女的嗚咽聲。還有一個小廝抖著身體蹲在湖邊,臉色早就嚇白了。
“廉,你又何必這般?”玄衣的男嘆息,“得饒人處且饒人,能否賣我個面,讓人將畫舫划走,這事便到此為止!”
身為禮部尚書的柳廉聞言,俊臉上彷彿蒙了一層寒霜:“本官身為禮部尚書,若不嚴懲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禮法何存?你還讓我賣你面?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裡去了?”
玄衣男赫連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畫舫,還是不肯讓:“你就算要治他們罪,稍後去容府拿人就是,相信他們也賴不掉!”言下之意,是想保留容大小姐幾分顏面,沒有必要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押去府衙。
“終究他們是要受到因有的懲罰,現在和稍後又有何區別?敢做就要敢當!臨,這事情我沒有辦法給你面,你讓開!你這樣拖延,只會讓看熱鬧的越聚越多,並不是在幫她!”柳廉根本一點不想通融的樣,“我勸你,這等人,你也還是莫要沾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