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女子攻去。
此番若是俯瞰這等場面,定要被這壯觀的場面震撼。
在鳳凰山棲息修行的羽族絕對不下千數,它們一向自視甚高,這女子雖然不過輕巧的一句言詞,一個無視的動作,卻也足以惹得它們不顧體面,群起攻之,從上往下看去,真真如同一襲色彩斑斕的洪水將似如螻蟻的紅衣女子,徹底淹沒。
然而,場面突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詭異變化!
那無數站立在地的仙子們突然被地面伸出的白骨手瞬間扯入地底,而反應迅速的仙子縱然躍上半空,卻也被那一隻只無限伸長的白骨之手拉進地底,被土地瞬間掩淹沒!
沒有了斑駁靈越的色彩,沒有空靈美妙的曲音,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整個喧囂的鳳凰山已形同一座安靜空幽的廢山,沒有了絲毫生氣,除了,被染紅的地面是那麼的鮮豔奪目。
女子淡淡的瞥了一眼被血色逐漸侵染的地面,嘴角扯出一個滿意的弧度,“剛好,本王就差一件彩羽群裳。”
說完,她已消失在原地,有的,不過是她腳下徒留的,開的極豔的,曼珠沙華。
作為羽族之首的火鳳玄仙所棲的火鳳宮殿,自然是瓊樓玉宇。
白玉的建築在七彩仙霧的縈繞下,更彰顯出一派仙氣別緻,也許是因為樓閣太過無暇茭白的關係,以至於,樓臺之上一紅一紫的身影,對比的如此強烈。
女子一身緋紅霓裳,一雙剪水杏眼正含情脈脈的凝視著眼前身姿綽約的紫衣男子,微微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那片嬌豔朱唇,印在男子微抿的薄唇之上。
這般畫面,何其旖旎美好?
耳聞不如一見,這個畫面真是應景的完美無缺,所有的耳聞全部被眼前的事實推翻,誰能告訴她,本以為不痛的心,卻為何還在隱隱作痛?
單薄的身形微不可見的輕輕一晃,嘴角溢位的猩紅被拭去,狸目如絲,撫掌輕笑,“好一副纏綿繾綣,好一個多情妖神。”
樓臺上的兩人均是一顫,兩雙視線,紛紛落在了負手立在樓臺之下的紅紗女子的身上。
愕然過後,兩人迥然不同的神情才開始逐漸表露。
鳳棲梧無疑是得意的,看向女子的眼神,漸顯輕狂譏諷,“呀!這駭人的怪物是誰!”一邊說著,一邊面露膽怯的朝著身側的男子懷裡而去。
就在她自以為是的就要倚進男子懷裡的那一刻,卻不料原地早沒了男子蹤影,若不是她反應迅捷,只怕早就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地上,丟盡顏面。
她拽緊了雙拳,千般不捨的看著男子離去的背影,隨即,惡狠狠的斜睇依舊屹立在樓臺下紋絲未動的女子,嘴角浮起一抹嘲笑。就算那女人化成灰她也認得,不是當初那個在沁香閣耀武揚威的修羅王,又會是誰?
可笑的是,那日風華蓋世的她竟然也會如此狼狽不堪,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真真是個令人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怪物!
這般模樣,只怕會嚇死別人吧?
想著想著,她的視線越是嘲弄的對著蕪邪上下掃視,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蕪,蕪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向蕪邪的紫色瞳孔,帶著三分怯意,帶著三分欣喜,帶著四分的探究,一雙白色靴子更是停在了離蕪邪的一丈之外,似乎不敢再次靠近,當看清她的臉時,妖嬈容顏上的全部表情只化為震驚,“你,你的臉!”
蕪邪抿唇一笑,漫不經心的步伐一寸一點的接近他,單一的瞳孔漆黑如同沒有星辰的蒼穹,深邃的視線好似一把玄黑的鎖,只將那襲紫色,深深的鎖入眼底。
看似那麼短暫的距離,她恍惚間,竟覺得這距離,懸如銀河,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明明那麼清晰,為什麼,她卻覺得他的輪廓,已經遙遠的那麼模糊了呢?
月淺見她沒有說話,本想要撫上她臉頰的手,卻在半空中凝滯了,腦海不斷盤旋著那日在墨璃宮中的情形,盤旋著這隻手,是如何傷害的她
不想,一隻晶瑩的白骨手掌,將他的手腕扼制,撇去心中的痠痛,他有些欣喜的凝視她,“蕪兒,你是不是沒有恢復記憶”。
如若不是,想必恢復記憶的她,定是不會再來找他的了,對是不對?!
一時間,他因慶幸這樣的喜悅而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看到她眼底可怕的陌生。
她甜美的笑靨如同死亡谷中綻放的曼珠沙華,纖瘦的身子傾向他的耳畔,呵氣如霧,“當然是想要見你,才來的,”頓了頓,她沒有色彩的目光凝視著他的每一絲輪廓,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見骨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