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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一位號稱‘醫仙’的人物,為救當地百姓,發願走遍南疆各地,滅除這種毒草,只是想不到,今日在西南大城恆州城中居然還有此物存在,怕是人為在井中植的蘚。”

蘇簡聽了此言,驚呼道:“那我之前覺得恆州城中百姓眼中泛紅,行為暴戾,是因為已經中毒了麼?”

眾人聽了蘇簡的話,都聳然動容。木清寒想了想,道:“庾校尉,你安排手下心腹,先將城中擊柝的更夫擒來此地,馬上審訊。”陳去華聽了這話,也點頭道:“庾校尉,你去尋那戚定厚來,向他要一張繪有城中所有水井的街道圖。”木清寒略點了點頭,道:“另外,不要聲張,在辰時之前,請將恆州城所有的里正帶來此處。”

庾信領命而去,他動作也真快,一刻鐘之內,就已經將城中的更夫都“請”到了帳中。這些更夫們大多巡更巡了一夜,此刻都哈欠連天的。對木清寒的問話,所有的更夫都回答一致,說是恆州府前日與他們打過招呼,從前夜開始,夜間行至有水井處便只擊三聲。問他們這般擊柝是什麼意思,便一問三不知了,再問他們這兩日食水從何處來,那些更夫們都覺得奇怪,紛紛道:“沒有什麼異常啊!恆州府提供一日兩餐,渴了便到井邊打水喝唄!”

這時,天色漸明,蘇簡奇道:“咦,那戚定厚怎麼還不見,是還沒起身麼?”話音剛落,正看見李三揚與庾信兩人走進帳來。李三揚面上顯得十分焦慮,鬢角還掛著亮晶晶的汗珠,見了陳去華,雙膝一跪,道:“將軍,末將怕是犯錯了。方才那戚定厚執了將軍的手令說要出城,末將見有將軍的印鑑,便放行了。聽了庾校尉所說的,才知道將軍也在尋戚定厚。末將現在回想起來,那印鑑其實有些模糊,只怕是只怕是偽造的。”

此言一出,眾將都吃驚不小。木清寒負了雙手,踱了幾步,喃喃低道:“戚定厚、戚定厚我怎麼沒想到呢?”他突然轉頭,問何醫官:“這井中的鐵蕪蘚,可有辦法能解?”那何醫官恭敬答道:“當年的醫仙,也就是後來的靈樞老人。他一身醫術,據說都傳授給了弟子,概不外洩,但惟有滅鐵蕪蘚的方子,卻流傳下來,天元朝中的藥典也有記載的。解法不難,只是,這井水在解毒開始的十日內會含有劇毒,不能飲用,飲者必死無疑。”

蘇簡問:“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麼?”何醫官恭敬地答道:“是,以劇毒逼出鐵蕪蘚中的毒素,兩者中和,便再無毒,而那鐵蕪蘚吐盡毒素之後會自然死亡,以後就不能再為禍了。”

這時陳去華突然用拳頭在腿上重重一捶,道:“十日,十日啊,若是解毒,全城百姓,加三萬大軍,沒有乾淨的食水,只能生生渴死。若是不解毒,只能看著百姓兵士們一個個都發瘋麼?這一招真是狠,真是去他孃的。”陳去華過去一直風度儒雅,這時候也痛罵了一句,可見怒極。

李三揚見陳去華這樣,不禁有點傻眼,問:“陳將軍,武陵江就在城外,可否出城取水呢?”

這時木清寒冷冷地道:“這些人能夠喪心病狂,在水井之中植蘚,必然早已想好了會堵上出城取水的路。”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這天炎部之中,能夠出柔雅這樣的仁醫,也能出以一城百姓為餌這樣的狠毒之人。”他回身看了一眼滴漏,道:“我們一著不慎,怕是中了小人之計。如果我猜的不錯,現下應該有訊息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急促的腳步聲自遠而近,魏福山疾奔進來,向陳去華報道:“稟報將軍,南門外發現敵情。寅時武陵江上霧大,守軍將領沒有注意,到得寅時三刻,才發現武陵江上駛來幾十艘戰船,在南門外港口泊船靠岸,現在已經有數千士兵下船,分作兩路,朝恆州南門和東門而來。”

魏福山所傳來的訊息,令眾將在震驚之餘,也明白了木清寒所說的“堵上出城取水之路”的含義。這時木清寒與陳去華互視一眼,陳去華“霍”地站起,道:“李三揚、庾信,隨我上城牆禦敵。傳令官,傳我號令,李三揚負責北門,姚平負責西門、楚平蠻負責東門、庾信負責南門,四門緊閉死守,楊安在城中組織人手,城中拆卸房屋,準備滾木礌石。”他又對木清寒與蘇簡說:“木先生、蘇校尉,城中之事,我且交給兩位了。”

木清寒與蘇簡對望一眼,都道:“請將軍放心!”

然而,就在蘇簡目送陳去華與庾信等人出帳的時候,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尚且懸在半空中,撲通撲通亂跳,哪裡放得下來。蘇簡強自吸一口氣,對木清寒說:“木先生,為今之計,我們先見見那些個里正們吧!”

第六十六章 鐵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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