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娘只是一個玩物罷了,這樣長的時間,嘉安帝竟然都沒想過要抬她進宮的,可見不值一提。
“與她計較做什麼?”
傅明華淡淡的道。
少女總是意氣用事,容三娘雖然可惡,但留她下來,能為容妃添堵,總有一日容妃也會忍不住朝她下手,何必又去生那閒氣。
蘇氏看著挺聰明,始終還是性情太躁了些。
“實在是她欺人太甚。”
蘇氏先是有些憤憤的說完,緊接著又笑道:“不過上回她出宮之後,便躲了起來沒見人,怕是羞的。”
“已經三個月了!”她又補充了一句:“這回府中請她,她也是沒出來的。”
兩人躲在薔薇叢園旁的木欄上說話,直到蘇夫人派了人來請她們前去,蘇氏才站起身來:“且走吧。”
傅明華牽了牽披帛,也跟著站了起來。
西都侯續絃的夫人年紀不長,一副嬌媚可人的模樣,嘴角下一粒小痣,一顰一笑似是那小痣要活了過來似的。
她身材嬌小玲瓏,看到傅明華與蘇氏挽了手過來時,她笑容一頓,眼中露出意外思索之色,繼而笑得更溫和了一些。
蘇氏湊近傅明華耳邊小聲笑道:
“可是託你福了。”
傅明華明白她意思,她故意這樣親密,恐怕也是做給繼母看的。
只不過是些許小事,她也不介意,由著蘇氏挽了上前,引薦與蘇夫人說話。
白天容三娘果然未出現,倒是容大爺的夫人韓氏來了,看傅明華的眼神十分複雜,既恨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晚上回了傅府時,留在府中的二等丫環銀釵便跪上前來,說是今日收了信件一封,是給傅明華的。
她握了帕子伸手接過,一眼便看出信件之上是燕追的字跡。
他的字帶有他極其強烈的個人風格,剛勁有力,又帶了龍飛鳳舞之勢,遊走間顯桀驁之意。
傅明華伸手摸了摸那字,那筆墨已經幹了,指尖摸上去彷彿還能摸到墨汁的痕跡。
她不由自主想起了燕追,他已經前往鄯州好長時間了,此時傅明華一想起他,又彷彿身體本能還有他留下來的記憶。
燕追握了她手時,指間繭子磨礪她肌膚時的感覺。
謝府之中時,被他握住足踝的情景……
她臉頰微燙,直到江嬤嬤有些好奇的喚她:“娘子?娘子?”
傅明華陡然回神,耳根更覺得灼熱,卻又故意裝出鎮定的模樣,捉緊了信件,將信拆開。
江嬤嬤有些好奇:
“您怎麼走神了?”
傅明華將頭更垂得低了些,抬起頭時雖然一臉嚴肅,耳朵臉頰卻又嫣紅。
“怎麼臉紅得這樣厲害?”
江嬤嬤伸手要來摸她額頭,“可是早上出門,穿得薄了些?”
“沒事。”
她搖了搖頭,避開江嬤嬤的手,將信件拆開。
手還微微哆嗦,不知怎麼的,身體裡血液卻像是甦醒過來一般,雀躍快速的流動。
傅明華的臉更紅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傳情
信是燕追送來的,他在信中撒嬌:鄯州艱苦,每日睡的是帳篷,軍中粗茶淡飯,還有外族虎視眈眈。
‘憶及與元娘同遊江南之時,尚如昨日發生的事般。現今帳中卻是殘羹冷飯,唯有憶甜吃苦,期盼早日回來,與元娘見面。’
書信最後還寫了兩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可知?
他將越人歌修改,看得傅明華既是想笑,又是覺得心跳如鼓捶般。
這樣的燕追帶了一種讓傅明華有一種害怕感,他的直白讓她本能想要退縮。
熱情洋溢的求愛少年躍然於紙上,與她的沉穩內斂的性格完全不同。
若燕追當面與她這樣一說,怕是她只會想躲閃。
不過正因為此時的他守在鄯州,不能回洛陽,他帶來的是書信,那種強勢與執著,便只透過薄薄幾張紙傳來,而不是他本人現身時給傅明華那樣深的強勢感。
她微微鬆了口氣,不知為何,她有些心虛的想將信塞回信封中,臉頰的熱度直到此時還未消退。
傅明華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那薄薄幾張紙摺疊起來時,握在她手中卻似重逾千斤般,塞了好幾次都沒能放進信封,反倒引起了江嬤嬤的注意力:“娘子,可是江洲的來信?”
她先是胡亂要點頭,回過神來之後,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