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攥住謝玹肩頭的衣料, 在霜白錦緞上印下幾痕褶皺。
容娡緩了緩神,雙手撐著他的肩坐直,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謝玹的神情。
這樣的坐姿,二人堪堪能夠平視。
謝玹端坐如松,面無表情的同她對視,一雙昳麗的鳳目,如同封砌在冰裡的兩塊墨玉。
他抬手按了下簾帳。
簾帳嚴實的垂落, 一絲光線也漏不入。
另一條手臂橫在容娡的側腰處, 手心貼著她的後腰, 沒什麼情緒地、淡淡回應簾外的謝珉:“嗯。”
他性情淡漠,素來寡言少語, 眼下連面都不肯露一下, 這般冷漠地回應謝珉的問好, 雖有些不近人情, 但倒也無可厚非,並不算太過異乎尋常。
任誰也想不到, 此時他的懷裡正親密地摟著容娡,毫無君子應有的端方莊嚴之態。
容娡被他攬著,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車廂裡光線昏暗,容娡的目光落到謝玹抿的平直的唇角上,辨認一陣,雖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但大致明白他應是醋了。
這人真是古怪又彆扭。
她分明謹言慎行,什麼都沒做,怎麼就醋了。
怕他因醋意大發而做出荒唐事,容娡忙換上一副乖巧的神情,柔婉的笑了笑,湊在他耳邊,用細若蚊訥的氣聲道:“他人前來送行,而哥哥久不露面,恐會為人指詬,說哥哥端著架子。哥哥還是同來人多說些話為好,與我親近,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她這一番話說的小心翼翼,竭力避擴音及謝珉的名諱,恐因此惹出謝玹的醋意。
但落入謝玹眼裡,倒像是擔驚受怕的討饒。
謝玹偏頭吻了吻容娡的唇角,低聲道:“你在害怕什麼,姣姣?”
聲音模糊地傳到帳簾外,距馬車五步之遠、恭立著的謝珉,聞言愣了一下。
“長兄,您說什麼?”
無人答覆。
謝珉心下奇怪,側耳細細聽去,四周一片靜謐,彷彿方才他聽到的那句話只是錯覺。
車廂裡。
容娡心跳如擂鼓,唇瓣上暈開一層潤澤的光。
她抿了抿唇,小聲道:“我沒有在害怕呀。有哥哥在,我怎會害怕。”
謝玹對她何其瞭解,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在害怕我。”
容娡用力搖頭。
謝玹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