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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床邊蹲的是他經常帶在身邊的默尋,陸言就著趴著的姿勢把手伸過去,忽的一下,使勁抓著動物的毛髮扯了兩下,“你家主子真是沒有禮貌。”居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麼走了。

可憐的動物,或許早就認清了自己易主的事實,乖乖的由得陸言抓著自己的毛髮,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隨後的日子,陸言的生活照常,偏差的只是,在原先的時間裡須得撥出些時間,牽著他的新寵物出去散步,說是散步,其實是陸言坐在默尋身上,在天庭人煙稀少的地方轉兩個圈子再回來罷了。

只是這樣的時間,並沒有持續一段很長的時間,不久之後,天帝就派來了使者,請了陸言去。

到了殿前,陸言衝上頭端坐的人行了個端正的禮,道聲,“參見天帝。”

“你可知我此次尋你來所謂何事?”

“臣不知。”笑話,他的仙術用不到揣度人心上頭,況且他若是說知了,天帝還指不定怎麼發火呢。

省略緣由,省略客套話,陸言最後聽到的結果只有一句,那便是,“請”他下界去渡那李臨九世命格。

如果單純只是渡人命格,陸言自是不會有什麼話好講,只可惜他從不記得自己同那現世的皇帝有何干系,更枉論懷揣某個心情去助他一把。在他看來,事情顯而易見,反倒是天帝應著某個緣由,硬要將他打下界去才是真。

那所謂的緣由,思前想後,能讓他這麼大動干戈的,怕也只有那位親愛的太子殿下了。

別的年紀尚淺的仙家或許不知道,但他陸言倒是清楚得很,堯青這太子得來不易,再加上先前的種種,好不容易才又立出的繼位人,千般閃失不得,更枉論是容許自己的兒子去喜歡上一個男人。

這回的事情,也不知是誰在天帝身畔嚼了舌根,這會兒,他怕是已把自己當了個禍害了。

陸言卻也不是個服軟的人,冷笑了一聲,竟是面對殿上的人,來了句,“您說去就去?”

一瞬間,天帝被他嗆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換上一副威嚴的樣子,“還請百穀仙君莫要違抗。”

“憑什麼?”

“就憑我手中還握有你的宿草。”

話到這裡,陸言也只有冷笑的份了,他一甩衣袖,連聲告退也沒有,兀自離了開去。

陸言昇仙前,乃是樹精,說到宿草,指的其實是根,是他成仙之後唯一留下的原體,顧名思義,根在哪裡,樹便在哪裡,真是一種變相的禁錮。

猛吸一口氣,陸言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光亮的差異讓他有些恍惚。

被打下界才只三世,他已經受不住這被剝奪了自由的時光歲月,來的時候,他帶了兩樣東西,默尋,以及堯青離開那天留在他床前的詩。

只是,那僅書了一詩的信也不知去了何處。

慢吞吞的,他走向屋外,漠視迎上來的默尋,最後立在庭中的湖泊邊。

他望向那中央,自己的宿草便被埋在那之下,加纏了無數道咒語,密不透風的,被緊緊鎖住。

而這裡面流動著的液體,並非普通的水,那是流過三界的奈川之水,別說他現在一具凡人的身軀碰不得,就算是身為仙家,他若是觸了這湖水,也會神形具毀,消失得一點兒都不剩。

所以,他要龍淚,那可以燃盡所有,讓自己遠離現下種種的楔子。

只是他沒料到,為自己送來這楔子的主人,竟是那位三百年前攪得天界雞犬不寧的前太子殿下。

18

18、拾捌 。。。

“想你啊想你,你不在,我空虛寂寞喲。”

手一抖,茶杯裡的茶灑出一點兒,柒寒不動聲色將它擱到一旁,轉頭看向從裡間出來的櫻燎。“你說什麼?”

說話的人只著了件裡衫,低著頭邊走邊擦著頭髮,即使看不見他的臉,柒寒也是知道那人現在定是一臉壞笑著的表情。

“我這不是在說詩意麼。”坐到近旁,櫻燎隨手將毛巾丟在桌上,臉上果然是幸災樂禍的表情,拿起柒寒剛擱下的茶一飲而盡。

“您能別折騰麼。”柒寒撫額,好好的東西,就被這麼糟蹋了。

“不說說麼,接下來的情境?”皇帝身上的咒已經被他吸走,照結果看來,也算是完成了大事一件。只是治標不治本,有陸言在這兒的一天,那奉慶帝怕是還得被各種糾纏。他是不介意就這麼耗在這裡,觀望人生百態,只是再這麼迴圈往復下去,不知道自己這位,就某種意義上而言的主人,幾時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