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不清楚是麻醉劑還未消退,還是吞嚥的過程中屬於血族的能力起到了效果。
卡繆的理?智已經被攪亂:“我……”
他的視線往下落,眼尾和?鼻尖都是紅的,乍一眼看,有些可憐。
時?歲垂眸:“我沒有用嘴的習慣。”
她不用,但卡繆可以。
卡繆不想讓獵人?首席再?做一次示範,於是嘗試著?自己摸索。
血族的體溫和?人?類不同,完全的冷,接吻的時?候還好,但在別的位置感覺得更明顯。
應洵能感覺到時?歲有些緊繃,他握住她的手,輕聲詢問:“為什?麼不給他刻上印記?”
卡繆也有些在意,他豎起耳朵,想從時?歲那?裡聽到答案。
時?歲:“之?前在他身上用血液注射,我想知道多少的量才能讓純血聽話。”
應洵分?散了時?歲的注意力:“現在找到了嗎?”
獠牙擦過,血族略尖的舌撞到了,時?歲縮了一下:“……呃。”
卡繆太莽撞。
他平白無故遭受了拍打,似乎有些茫然地掀起眼簾,血族的獠牙尖銳瑩白,無害和?危險同時?展現在這?個生靈的身上。
那?雙藍色眼眸在月光下也亮得明顯,應洵輕輕按住了時?歲。
“……馬上就好。”
不論是治療還是別的,這?都是必要的一環,能讓時?歲少受傷害。
這?場治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卡繆的眩暈感尚未消失,他感到天旋地轉——血族被壓在了病床上,時?歲的傷大概好得差不多,她垂著?眼簾,定定注視著?他。
她幽幽說:“別動。”
短暫地,卡繆覺得痛苦超過了快樂,但她輕而易舉地堵住了他的呼吸,唇齒之?間的交鋒讓卡繆覺得自己也將死?。
……他忽然記起了父親死?去的那?一刻。
那?是他所有恐懼的來源、夢魘的源頭,明明被駭人?的溫暖包裹,但卡繆依舊找不到錨點。
卡繆看向時?歲。
她一開始說的沒錯,就算房間內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血族也能很清楚地看見時?歲臉上的表情。
那?張臉除了微紅外,與平時?好像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她的呼吸放得很慢,好像這?樣就能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節奏中。
時?歲的表情很冷漠,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沉迷與陶醉,像是在駕馭早已被馴服的馬。
她在想什?麼呢?
那?是隨時?可以殺死?自己的獵人?,而他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起碼現在沒有。
恐慌感像是潮水將卡繆淹沒。
時?歲似乎笑了一聲:“別害怕……想要在什?麼位置留下印記?”
卡繆的鼻尖溢位了些許血色,時?歲拿手抹開,那?樣豔麗的色澤和?藍色的眼眸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移不開目光。
環住脖頸的手收緊,卡繆清晰地感覺到她比起一開始有力。
時?歲傷口應該完全恢復、甚至痛感也消失,否則這?樣肯定會造成?二次傷害,而不是帶給他這?樣的感知。
時?歲摘下了耳上的耳夾,她的動作沒有受到影響——反正節奏一直都被她掌控著?。
他牽著?時?歲的手,來到了夢魘的源頭。
那?把幼年時?候的銀色匕首也能刺入自己的心臟,卡繆感覺到時?歲的另一隻手環上了自己的脖頸。
那?就把痕跡留在這?裡。
卡繆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微的顫抖:“我是你的玩具嗎?”
在針尖觸碰面板,血液流入身體的前一刻,卡繆聽見時?歲的聲音:“……是啊,再?讓我玩一會兒。”
病房門被敲了兩?聲。
卡繆發出一聲可憐的嗚咽,臉埋進枕頭裡,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時?歲被打亂節奏,墜感因為這?一下比最開始更強。
應洵起身:“……我去看看。”
這?個點,是誰還要過來敲門打擾人??
外面的護士聽見房間裡的腳步聲,在門另一側詢問:“請問,時?小姐還醒著?嗎?”
卡繆在床上蜷成?一團,他狼狽地拿起扔在一邊的衝鋒衣胡亂穿上,臉頰到耳根的位置紅得一塌糊塗。
時?歲按了按後背。
……不錯,這?下可以確定痛感沒有了。
就憑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