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歲:“託你們血族的福,還可以。”
不過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哈哈,就當是鍛鍊唄。”他?聳聳肩,語氣依舊無比輕快,“反正你也沒碰到太多危險,年輕人就是要多多磨練自己嘛。”
好像是那種老爺爺的語氣。
現在又是熟悉的一幕了。
門是向?外?拉的那一款,又一次被他?用能力給堵住,和醫院裡見面的那一次詭異的重?合。
時歲對自己的倒黴已經有了清晰的認知。
乾脆趁著這?個時機問他?們代行者想做什麼:“你們在打什麼算盤,你怎麼會過來做生物代課老師?”
祁越糾正她:“只是暫時代理,做老師也太麻煩了,我可沒有長久為學?校打工的打算。”
時歲:“原來的生物老師呢?”
祁越:“哇,那是什麼表情?只是受不了夜班跳槽了而已。”
……行吧。
祁越是很擅長引導話?語的型別,大?約是活著的時間足夠長,和人交流的次數足夠多,他?說的話?總能讓人停下來聽完。
“對了,你是不是沒進社團?”
他?朝著時歲的方向?走來,繞著她走了一圈,“要不來和我練練?你那三?腳貓功夫菜得我發笑。”
時歲:“……”
怎麼就當著面說啊?讓人好沒面子。
“不放心我啊?”
這?傢伙該不會忘記,上一次他?還把自己打骨折了吧?
“想讓我放心你,”她攤開手招了招,示意危險的血族把手搭在自己的掌心,“來,手給我。”
祁越看著她的掌心,視線上移和時歲對視,代行者輕笑。
“不要,我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
他?分享欲意外?的很強,又繼續說:“說起來,我還見過幾次你的祖宗呢。”
不過那時候的祁越還是小豆丁而已。
始祖的代行者繞到時歲身後,抬手點了點她的肩膀。
“不過你看,”曾經的最強獵人,現在的代行者繞到了時歲的身後,他?悠悠道,“你這?裡全是破綻。”
時歲:“除了始祖和幾個代行者,我還需要戒備誰?”
祁越手搭在下巴上,似乎很認真地思索了幾秒。
狐狸眼的青年眯起他?的眼睛,笑意盈盈道:“你最大?的對手,說不定還沒出現呢?”
與富有中世紀風采的教學樓不同, 董事會是典型的現代?化教學樓。
如果時歲來這裡,就會發現見過幾面的兩位代行者。
其中一名雙手?插兜,背部?微微弓著, 視線從牆壁上的各種獎項上掃過, 最後沒什麼興趣地收回目光。
“我還以為你會去做學生。”
他看向坐在辦公椅上, 看著一沓資料的時年。
黑髮少年在非戰鬥時間裡,看著倒是挺文靜, 他佩戴了白色口罩, 白皙修長的指節翻動著學生資料,看得很仔細。
時歲入學之後所有的資訊都在這裡,一覽無遺。
代?行者瞥了一眼, 他的視線落在時年的照片上:“……好無聊, 我們去找你?姐姐玩吧?”
時年合上冊子。
好小氣, 連照片都不讓看?
“科里亞。”
被喊了名字的血族扯開一抹笑?, 他隨意地撥弄著掛了耳朵一圈的耳釘,並不在意新生後輩要吃人一樣的視線。
“好凶的眼神。”
“不過我很好奇……這麼執著於注視她、引導她去那些地方,你?真的記得過去的事麼?”
和?其餘三名代?行者不同, 時年被轉化後和?那位始祖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對話。
他們說了什麼誰都不清楚,只是始祖和?時年大概達成了某種統一, 前者對後者可以說是放任自由?。
話語間,科里亞舌尖的舌釘若隱若現, 他慢條斯理道。
“……還是說,打算報復啊?”
話音落下, 時年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戴著舌釘的青年身上。
危險的血族們進行了長達半分鐘的對視, 他們都沒有動靜, 但房間內滑入了一個極其不可控的氣氛中。
須臾科里亞偏頭,臉側很快劃過一條血痕。
“哈, ”他輕嘖一聲,掩去眉宇間的一絲戾氣,“小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