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側門內有一個不起眼、荒廢的土棚,忽然土棚內的一個枯井中傳來輕微的聲響,緊接著從井內突然跳出一個人來。
竟是林雪霓。
她跳出來後先謹慎地朝四面看了一眼,才對井下壓低聲音說了一聲:“出來。”
隨著她話音剛落,從井下接二連三的跳出來無數人,身形矯健迅速,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裡是整座小孤城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防守最鬆懈。當初林雪霓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在這裡設了一個隱蔽的出入點,可以從這口枯井中,直達城外。
當初也只是因為小孤城這個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所留的一招後手,卻不料竟有真正用到的這一天。
林雪霓四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對那五十人壓低聲音說道:“你們這十個人去城南,你們十人去城北,你們十人去城西,你們十人去城東,小心不要暴露了自己,不要輕易動手,動手不許留活口。將所見到的記下來,迅速回到這裡,不要停留,不要等候,能出去的就先出去,剩下十個人跟我走。”
“是。”所有人低聲說道,見她再無他話,紛紛四散而去。
林雪霓帶著那十個人飛速朝城中而去。
因為是在深夜,偌大的一座城池,此時除了偶爾來回巡防士兵的腳步聲,就再也聽不見任何動靜。
不遠處就是徐公茂將軍生前的住所,是一所三進三出的院子。看門前駐守著無數兵士,只怕如今已被燕軍將領所佔,就不知孟安然是否在裡面。
林雪霓與那十名飛凰軍士兵隱蔽在牆後,她低聲說道:“你們十人在這四周圍分散開,小心隱蔽幫我把風,我進去檢視一下,如遇特殊情況立即發暗號。一炷香的時間內我如果還沒有出來,你們立即回枯井出去,不許逗留。”
“是。”那十人立即行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林雪霓又朝院中看了看,只見院中還有一盞燈亮著,不知道里面會是何人。想起白日裡沒有一箭射死那個叫彌無修的偏將,不由握了握拳,如果沒死,那就讓她再來補一劍吧!
☆、夜探
門口有二名侍衛,林雪霓對著身邊隱蔽在暗處的一個兄弟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對面的侍衛。
那人點點頭,飛快地朝那邊轉移過去。
駐守在門那邊的侍衛忽然聽見腳底下傳來一個悉悉索索的聲音,忍不住低頭去看,忽然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
他對面的侍衛立即發現了他的異常,剛想開口呼叫,只覺得脖頸處一涼,瞬間也失去了知覺。
林雪霓將被伏擊的那個士兵拖到黑暗處,朝對面那個兄弟做了個手勢,飛身掠進了小院中。
院子不是很大,徐公茂還在的時候,這裡只是住著他的妻兒,他大部分的時間是住在軍營。
林雪霓屏息躡足朝著那間亮著燈光的房間走去。
屋內靜悄悄的,卻散發著濃烈的傷藥味道。
謹慎的望了一下四周,林雪霓將窗紙小心的捅破一個小孔,朝裡望去。只見屋裡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胸前纏繞著白色繃帶,胸前那個位置,隱然透著斑斑血跡。
那人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的發出痛楚的悶哼聲。
果然是彌無修!
林雪霓又朝四周望了一眼,確信無人,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去。
來到床前瞥了一眼,果然是彌無修,林雪霓眼中泛出一抹殺意,白日殺不了你,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正當她從腰間拔出匕首準備刺下,窗外忽然傳來幾聲急促的“鷓鴣叫”。
來人了!
她猛然將匕首狠狠刺下去,握著匕首的手腕驀地被人緊緊抓住。
彌無修睜大雙眼,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緊緊撫住胸口,急促的喘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林雪霓,你竟然敢來!”
林雪霓不說話,另一隻手猛然戳向他胸前的傷口,彌無修痛到極點,抓著她手腕的右手力道不受控的就鬆了幾分。
他忍不住要張口慘呼,林雪霓手起刀落,已將他的咽喉割斷。
彌無修瞪大雙眼,尚未反應過來,就在她手中斷了氣。
從聽見窗外鷓鴣的叫聲再到隔斷彌無修咽喉之間,也不過就過了幾息的功夫,林雪霓剛要離開,就聽見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隨著腳步聲還傳來一個女子不滿的嘀咕聲。
“那兩個臭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門口連個看著的人都沒有!”
林雪霓頓時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