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點了點頭,道:“知道啊!這個人號稱‘江北大亨’,上海黃包車車伕的頭,居說他的門徒有近千人。”
桑原道:“這個人前幾天從歐洲運了一船貨到上海,我們歐洲的情報人員電告我們的‘大本營特務部’,那船貨除了一些藥品以外全都是軍用物質。”
野村大驚,道:“他顧竹軒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桑原道:“‘大本營特務部’分析這些東西國民黨如果需要,根本不會經他之手,這些東西應該是他給共產黨弄的。”
野村大怒,氣道:“這顧竹軒好大的膽,以前他的行為表現得‘親共’這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因為他窮苦出身,和共產黨多少有些相似之處,但是他今天這種行為是公然和我們大日本皇軍做對,真的不可原諒。”
桑原道:“總而言之,這些東西絕不能落入共產黨之手。”
野村道:“我明天就去找顧竹軒,他如果不配合,我就殺了他。”
桑原搖了搖手,說道:“先別急,那船貨現在在碼頭,暫時還沒有落到共產黨手裡,我們先禮後兵,你先去找他,用高於市場一倍的價錢買了那些貨,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野村道:“是的,桑原君。”
鈞培裡在上海聲名顯赫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它位於八仙橋附近,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裡的一棟三層洋房,那洋房四周圍著幾十棟民居,久居上海的人稱那一塊為“黃公館”,1911年,黃金榮從同孚裡遷往這裡,一住就是幾十多年,黃金榮的居室在那洋房二樓東端,那洋房四周的房屋,大多由他的門徒租住,形成黃金榮的勢力圈。平時街頭、弄口四處都站著橫眉怒目穿著黑色短衫的彪形大漢,他們歪戴銅盆帽叼著香菸,個個凶神惡煞似的,那些人都是黃金榮的手下,黃金榮是依靠洋人開設大小賭場,販賣鴉片毒品發的財,到抗戰爆發他已是民國屈指可數的富商。
嚴家亮從顧竹軒那離開並沒有馬上去找黃金榮,他知道如果那樣的話不見得會得到黃金榮的重用,他在街上瞎轉悠了幾天,四處打聽,終於得知“老八”和“分頭”他們並沒有回到上海,靈機一動,他來到了鈞培裡。 。。
特別任務2
黃金榮販賣鴉片毒品上海灘人人皆知,鴉片毒品的鉅額利潤早就令嚴家亮垂涎三尺,他由於有顧竹軒的束縛,投鼠忌器,不敢造次,他要“老八”他們押的那車鴉片是他麻起膽子瞞著顧竹軒偷偷搞的,他想現在自己離開了顧竹軒已成事實,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那車貨的訊息透露給黃金榮,讓他黑吃黑,作為他拜在他門下的見面禮,以黃金榮的行事風格,他肯定會對那車貨見獵心喜,從今以後對他另眼相看,即使以後顧竹軒知道他揹著他做鴉片生意,他那時已經是黃金榮的門徒了,而且是他的心腹愛將,顧竹軒又能拿他怎麼樣。
當他快到黃公館門前的時候,弄口的幾個黑衫壯漢快步跑過來攔住了他的去路,一個手裡拿著鐵蛋子嘻耍的黑衫壯漢大聲道:“兄弟,你找誰?”
嚴家亮滿臉堆笑說道:“我找榮爺。”
那黑衫壯漢道:“你找榮爺有何事?”
嚴家亮笑著說道:“麻煩大哥通報一聲,就說‘天蟾舞臺’的嚴家亮求見。”
那黑衫壯漢驚道:“‘天蟾舞臺’,你是顧竹軒的人,我們和你們從來沒有什麼來往,井水不犯河水,你找我們榮爺做甚。”
嚴家亮笑著說道:“有重要的事情,你們榮爺肯定會很感興趣的。”
那黑衫壯漢想了想,道:“好吧!那你等等。”轉身進了黃公館,沒有多久他就快步走了出來,對嚴家亮道:“榮爺,有請。”
嚴家亮笑了笑,跟著那黑衫壯漢走進黃公館。
那黑衫壯漢帶著嚴家亮穿過門口走廊來到客廳,客廳裡七、八個黑衫壯漢圍在一張桌子前吵鬧著賭錢,嚴家亮看了看客廳的四周,他發現黃金榮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他的客廳佈置得非常有格調,地下鋪著大塊棕紋白色的大理石,一套紅木椅、炕、幾,都墊著大紅呢氈,客廳的正中間放著一張紫檀木的八仙桌,覆蓋著一張魚蟲花卉的湘繡圖,客廳兩廂是配著紫紅絲絨的沙發,四周的牆壁,掛滿了名家字畫,王石谷的山水畫瑚洋裸女圖相對應,客廳正中的牆壁掛著一幅關公讀春秋巨幅彩畫,兩邊是泥金繡字對聯,上聯:“赤面秉赤心,騎赤兔追風,馳騁時不忘赤帝,下聯:青燈照青史,仗青龍偃月,隱微處不愧青天
黃金榮躺在炕上吸著大煙,旁邊站著幾個黑衫壯漢,他看見嚴家亮走了進來,狠吸了一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