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個豬!她怎麼忘了,飛燕和陸承暘有關係,她這深更半夜的,肯定是要來幽會的啊!
果然,飛燕嬌柔的聲音悠悠地響起:“你終於來見我了!”
陸承暘聲音有點兒冷淡,“這些日子太忙。”
“忙?你是忙著跟你那些侍妾親熱吧。”
哎呀,這原來不是月下幽會,而是興師問罪啊!
池小鯉矮下身,準備偷偷摸摸,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陸承暘開口說的話,讓她停在了原地。
“飛燕,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還記得你進府的目的嗎?”
飛燕進府是懷有目的的?!這個念頭讓池小鯉忍不住又回過身,躲在樹後偷偷看去。
飛燕本是想要靠近陸承暘懷裡的動作被他推開,又聽見他這麼說,她似乎也有些不高興了,“我自然記得。”
“記得的話,那你為什麼對白姨娘下手?”陸承暘依舊冷淡。
飛燕冷哼一聲,“誰讓她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
“那照你這麼說,三嫂也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你是不是也要下手殺她?”
飛燕頓了頓,道,“五少爺,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三少夫人對我有恩,只要她不說出去,也不妨礙我,我肯定不會對她動手的。但白姨娘不一樣。”
陸承暘嘆了口氣,道,“她只是設計了我們,並不一定代表她知道。”
“我不能容許‘不一定’存在!”飛燕提高聲音反駁,“她設計了我們一次,就有可能設計第二次,下一次可不一定還有三少夫人幫我們了。所以,我要杜絕這種事情。”
樹後的池小鯉聽完這一系列對話,覺得手心都涼了。
她其實在內心深處,一直覺得飛燕只是單純地被陸承暘引誘了,可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她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子,甚至是一個有目的有心計的女子。她懷著某種目的,以陸彥侍妾的身份,進入了侯府。然後,又因為白梅知道了她和陸承暘的關係,所以,她痛下殺手。
現在白梅是怎麼知道他們的關係的,池小鯉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現在被他們發現,或者,自己有一丁點兒揭露他們關係的想法,她,可能就成為下一個白梅,
人類……真的好可怕。
只是,飛燕入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池小鯉想要知道多一點兒,於是更加認真地去聽。可陸承暘和飛燕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陸承暘只是在質問她,飛燕則反問她,怎麼知道對白梅下手的人是自己。
“因為我。”陸承暘十分篤定地說,“那些黑衣人對我都很客氣,一直在糾纏我,並沒有對我下重手。而二哥和四哥對付的那個黑衣人,則招招狠厲,幾步是抱著不打傷就打殘的心態的。我想,要對白姨娘下手,卻又對我這麼客氣的人,只能是你安排的了。”
聞言,飛燕笑了,“五少爺既然知道是我,又何必要阻止?”
“飛燕,殺人不是解決事情的必要途徑。你殺了白姨娘,可能引出更多禍端,比如四哥。不要覺得四哥平凡,他的深沉,無人能及。”
飛燕沒有說話。
陸承暘此時軟了聲音,“你看,我也並沒有完全阻止你,白姨娘不能殺,但我不是任由你毒啞了她嗎?”
見陸承暘示軟了,飛燕似乎心情也好了些,她嘆了口氣,又靠了過去,這次陸承暘沒有避開,而是將她反手擁在懷裡。
飛燕柔聲道:“我做這一些,都是為了你啊。”
再下去,就是兩個人的甜言蜜語了。池小鯉不打算再聽,只是默默地往後退,離開他們的視線範圍。即便安全離開,可是剛剛接受到的一大通的資訊量,還是讓她無法消化。
她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房間,重新躺回了陸承暄的身旁。也許是感覺到池小鯉身上傳來的外面的涼意,陸承暄微微睜開眼,有些迷濛地問:“又去水裡了?”
池小鯉隨口“嗯”了聲,又遲疑了一下啊,要不要將陸承暘和飛燕的事情告訴陸承暄。
陸承暄不知道她心裡的這些糾結,只是下意識側身將她摟進自己懷裡,微閉著眼叮囑道,“下回要去叫我……別一個人……小心被發現……”
見陸承暄這麼迷濛的時候還關心自己的安危,池小鯉心中一暖,依偎進他的懷裡。
即使這個懷抱有些單薄,但她依然覺得,這個懷抱能為自己擋風遮雨。
至於陸承暘和飛燕的事,她決定先調查清楚飛燕的目的,再將事情告訴陸承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