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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個人,雖然因為主一府中饋,天天做的都是些家計之事,但為人卻甚是風雅。她特地囑咐下人們不要把這些枯荷拔去,說什麼生平最喜李義山的‘留得殘荷聽雨聲’。”

朱紫沒想到有人比自己還裝逼,心裡一哂,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分毫。

白衣素裙的王惜珍在青衣小鬟的攙扶下步步生蓮緩緩而來。

她的腳步雖然輕微,可銀鈴早就聽到了,所以微不可見地往朱紫身旁移了一步。

王惜珍站在朱紫面前,微微福了一福。直起身來,寒星般的眼睛緩緩掃過朱紫,她看著眼前這個愈來愈明媚滋潤的女子,心裡不由得更是苦澀。

去年她也是這個時候見的朱紫,不過那時候她是丞相府的小姐,朱紫卻只是貞哥哥的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通房。當時她根本沒有正眼看朱紫一眼,只是一聲“賞”,朱紫就得乖乖地接賞謝恩。

一年過去了,朱紫成了南安王的貴妾,人人敬稱一聲“朱夫人”,而自己卻飄零天涯寄人籬下,還不得不向這個小小的妾室施禮。

這整個大金朝,都知道自己父親一黨是被太子和二皇子聯合扳倒的,唯有這南安王爺,年紀輕輕卻手握兵權,又潔身自好,從不參與朝中爭鬥,好好結交的話,倒是可以成為父親起復的一大助力。以前自己那些對趙貞的小兒女的心態都隨風去吧!

她咬了咬牙,暗自下了決心。

王惜珍此時距離朱紫很近,面若春花色若春曉,端的是一個惹人憐惜的大美人。

她的眼睛中帶出些卑微,怯生生地看著朱紫:“朱夫人,世事變幻,惜珍全家流配,惜珍一介弱女,一路之上苦不堪言,蒙王爺青眼,念著幼時情分,拔惜珍於苦海之中,把惜珍送到潤陽,安置在惜珍表姐府中,惜珍對王爺唯有感恩不盡……”

朱紫看著她,心裡仍在鬱悶。

這個王惜珍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雖然朱紫知道她接近自己不安好心,可是仍然不好意思對她說出難聽的話來。自己尚且“我見猶憐”,更不用說趙貞了。真是煩惱死了!

王惜珍說了半日,不見朱紫接話,悄悄望去,只見朱紫揪著一朵貢菊正在蹂躪呢!

銀鈴卻看不得已經懷孕的朱紫如此糾結,她解決問題的方法一向簡單而有效。

銀鈴捲起衣袖,走到一株楊柳之前,皺著眉頭大聲道:“這株柳樹生得位置很不合適,礙了我們夫人的眼!”

說著話,她腰一彎,兩手握住柳樹的樹幹,微一使力,竟把這株楊柳給連根拔了起來。

拔出楊柳之後,銀鈴拖著這棵楊柳往蓮花池邊一扔,拍拍手,不懷好意地掃了王惜珍一眼,道:“銀鈴是個粗人,只會這些簡單的伎倆!”

她看向朱紫,笑著說:“夫人,這下沒有礙眼的了吧!”

看著銀鈴和這棵倒黴的楊柳,朱紫哭笑不得,可還是應景地接了句:“銀鈴,你的一身功夫怎麼能用在這種地方呢!”

王惜珍看呆了,一直到全家流配之前,她多年嬌養深閨,接觸的都是面帶微笑暗裡下絆的宅鬥,哪裡見過這樣赤…裸裸的人身威脅。

俊美無儔冷峭如玉的貞哥哥房裡怎麼是這樣的淺薄女子!她怎麼配得起貞哥哥!貞哥哥該有的是如花美眷,共度似水流年!

可是,饒是這樣想著,王惜珍還是悄不可見地往後退了一步,對於朱紫和銀鈴這樣的粗人,她真的有種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

銀鈴扶著朱紫的胳膊,道:“夫人,那邊花池裡種的是白菊,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朱紫正要點頭答應,忽然遠處傳來喧譁聲,朦朧聽著好像是“南安王爺到,諸女眷迴避”。

她忙仰首望去。

王惜珍也呆住了,金府後花園進行的是女眷集會,遠在雲澤的貞哥哥怎忙會趕回來而且闖了進來?

心中帶著疑問,她看向園門方向。只見小路的盡頭,一身白袍玄色披風的貞哥哥帶著幾個親兵大步流星向這邊而來。

王惜珍的心一顫,心臟跳動的頻率開始加快。

如今她雖然已不再是丞相府小姐,沒了往日榮光,可是因禍得福,原來橫亙在她和貞哥哥之間的家族鴻溝卻也沒有了,她只求能夠呆在貞哥哥身邊,即使是做一個小妾也無所謂——她有自信貞哥哥一定會獨寵她的,朱紫之類的賤婢根本鬥不過她!

趙貞接到銀鈴派人送來的喜信之後,連夜騎馬趕了回來。剛回到王府,他就聽說朱紫去了金總兵府赴菊花花會,不由大怒,連衣服都沒換就騎馬來了金府,不顧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