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宮人立即搬來座椅,三藏一眾依言坐下。女王笑道:“寡人聽聞幾位聖僧初入城門就受了些許驚嚇。寡人的子民一向如此,豪爽熱情,望諸位不要見怪。”
三藏回想起那群女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垂眼陪笑道:“不敢,陛下子民淳樸好客。”
女王笑道:“大唐距寡人之國甚為遙遠,想來聖僧這一路遇到不少艱難險阻。寡人國內有美無數,聖僧可想過就此歇下?”
三藏應道:“雖有艱險,但不敢辭。也幸而有幾位徒弟護得貧僧周全,今日方得到此。”
女王又問:“聽聞聖僧幾位高徒都是英雄俊傑,不知哪位是那齊天大聖,哪位又是那天蓬大元帥?”
三藏指了悟空八戒二人介紹了一番,復又道:“這位是貧僧三徒弟沙悟淨,原是天庭的捲簾大將,這位是小徒弟,西海龍三太子敖瑾。”
又與三藏客氣了幾句後,女王宣道:“太師,傳旨光祿寺東閣排宴,寡人先與眾位同遊御花園。”眾人隨女王移駕,步至御花園,園內奇花異草爭妍奪豔,清泉怪石隨處可見。
女王走在三藏的側前方漫不經心地賞景,三藏這才稍稍抬眼打量了一下對方,只見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面龐比桃花迷醉,身姿如秋波妖嬈。像是察覺到三藏的視線一般,女王回眸笑了一下,剎那間如百花齊放,豔麗無雙。三藏慌慌張張收回視線,垂下雙眸,又惹得女王一聲輕笑。
正走著,女王忽而指著面前一朵盛放的花朵,問道:“聖僧可識此花?”眾人皆聞言望去,那花在風中輕輕搖擺,花瓣肥大厚實,有種厚厚的絨感,乍看一眼好似神秘的黑夜中暈開濃烈的豔紅,再看一眼又像是嫵媚的豔紅隱沒在誘惑的夜色中。
三藏搖搖頭,道:“貧僧孤陋寡聞,不識此花。只覺這花華貴神秘,正適陛下。”
女王聞言嫵媚一笑,又問:“不知聖僧幾位高徒可識此花?”
三藏笑道:“陛下玩笑,貧僧幾個徒弟皆是男子,怎會對花卉熟知至此。”
正此時卻忽聞八戒開口:“這花名為黑玫瑰,一年一季,但花期甚長,久不凋零,我們來得巧,此時正是這花的花季,若是八月到達,只怕無緣得見此景了。”
乍聽一向被悟空稱作呆子,被三藏認為粗俗的八戒對一朵鮮花談得頭頭是道,眾人皆是挑眉吃驚。唯獨那位女王陛下勾唇一笑,讚道:“不愧是天蓬大元帥,見多識廣。”
眾人又在園中游了片刻,於落仙亭休憩了半晌,食了些女兒國特色茶點,便有宮人來稟:“陛下,筵宴已安排妥當,群臣已到,恭請陛下移駕東閣。”
女王聞言,笑請三藏一行同往。眾人方出御花園,便見兩行妖嬈紅粉站立迎侍,直至東閣。及至東閣之下,又聞得一派笙歌之聲,進了大門,便見正中堂排設兩般盛宴:左邊上首是素筵,右邊上首是葷筵,下兩路盡是單席。
女王登上首位,請三藏一行入席,笑道:“眾位愛卿今日不必拘禮,儘管開懷,替寡人招待好來自遠方的貴客,務必使其賓至而歸。若誰有那本事真叫這幾位人傑留下,寡人重重有賞。”眾臣歡呼。
酒至半酣,小白龍與悟空不堪其擾,一同離席,也不知去了哪裡。三藏被眾女環繞,逗得滿臉通紅,悟淨在他身旁一邊抵擋各方騷擾一邊盡職地守著三藏。八戒那廂同樣圍了不少大臣,人群中時不時爆出叫好之聲。
女王斂著袍袖,十指尖尖,捧著玉杯,從王座上緩步下來,繞過半酣的眾臣,往八戒那邊走去。臣子們見到女王陛下到來,紛紛讓開道路。女王這一看,原來八戒正與她女兒國一位被稱為酒仙的大臣斗酒。
女王笑道:“天蓬元帥酒不停杯,怕是這等小盅都不夠潤喉吧。”
八戒哈哈大笑:“是不痛快,老豬這肚皮,不知要多少盅方能填滿。”
女王聞說,便宣道:“來人,取幾個大杯來。”
八戒介面道:“多拿幾個,越大越好!”
近侍官連忙取來鸚鵡杯、鸕鷀杓、金叵羅、銀鑿落、玻璃盞、水晶盆、蓬萊碗、琥珀鍾,滿斟玉液,連注瓊漿,那八戒端起最大的那琥珀鍾一氣飲完,口呼痛快,倒是那位與之斗酒的女子再喝掉了一大碗酒水後終於滿面桃紅,眼泛秋水了。
女王隻手捏著酒杯,皓腕輕轉,笑道:“寡人與元帥喝一杯。”
八戒咧嘴笑了一下,嘲道:“陛下開老豬的玩笑,老豬如今可不是什麼天蓬元帥。陛下要和元帥喝一杯,就和自己的臣子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