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白的千紙鶴靜靜擺在桌上,高昂的紙喙指著三人,窺探著眼前的一切。
潘安拿著便攜筆記本將王蕭騰收集的資訊記下,隨後接連翻過幾頁後定格位置。
“接下來是我收集的資訊”,潘安輕咳兩聲埋下頭。
“這是珠寶店左邊的服裝店老闆的說辭——晚上10點~12點?我早下班咯,這個服裝店有什麼好營業的,下午就那幾個小時有生意。你問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想想......對咯,你這一問還真有!是個高高瘦瘦的怪人,戴一個口罩,下午4點的時候在我店裡買了一套棕色大衣,那件大衣可是高階貨,我庫存裡一共才3件咯!打了折賣7888,但你曉得不?他給了我一踏錢,我數了數,100張!100張!然後這個老闆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就帶著衣服走了。我可是修福咯,白賺5000,哦不,2000塊。對了,他還送我一個千紙鶴,這肯定是保佑我發財的吉祥物咯!”
“他不願意把千紙鶴給我,不過就和桌上這個一樣”,潘安抬起頭看了一下桌上的千紙鶴,接著翻到下一頁,不停歇地繼續講述。
“這是珠寶店右邊的建材店老闆說辭——我那天很晚回去的,大概凌晨2點吧,主要是有一個大商單讓我頭疼。我關門離開的時候大街上基本上已經沒人了,也就有一兩個流浪漢在外面風餐露宿。你讓我在回憶一下?嗯......真沒有什麼奇怪的了,當時地上全是被風吹亂的垃圾和白紙,我也著急回家,沒怎麼注意周圍。那個流浪漢嗎?他沒什麼特別的,裹個大衣,戴著帽子,沒一會就消失在我視野裡了。”
“這是建材店右邊的醫藥店老闆說辭——晚上嗎?我是12點半回家的,準確的說是12點21分,我當時看了時間。奇怪的人?來我這裡的病人其實都奇奇怪怪的,非要說一個的話就是我下班時看到對面房頂上有一個人,當時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人要跳樓呢!我害怕地趕緊走回去,一直安慰自己是因為漫天亂飛的白紙擾亂視線,加上工作太久的勞累讓我看錯了,不過事實上也沒有出事。大機率是我看花眼了吧。”
潘安收起小巧的筆記本,坐直身子,“我收集的資訊就這些,還有一些店家的話模模糊糊,完全不能作為證據資訊。”
吳狄將頭微微下傾,摸著下巴思考著潘安和王蕭騰的資訊,他似乎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好,那我說說”,吳狄神色嚴肅,銳利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盯著桌面,他沒有備寫,所有的資訊全刻畫在他的大腦之中。
“驚蟄街最左邊的小吃店——我每天看過的人多著呢,怎麼可能記得什麼奇怪的人。要我說,買我小吃的人就正常,不買的人就奇怪。晚上下班?那天正好生意不錯,晚上要到10點收攤的吧。哪有什麼奇怪的事,就和平時一樣啊。颳大風?我咋沒印象,我回家的時候可沒啥大風大雨,天氣好著呢。”
“驚蟄街最右邊的情趣店——晚上?我晚上可不下班,我賣的這些東西就是晚上才有小情侶和偷吃的人來買,像你這樣大白天進來的太少了。我晚上又不出店,也沒有窗戶,你覺得我能知道個啥?颳大風?沒聽見,我半個晚上都在看電視,完全沒感覺外面有颳風下雨的事。都跟你說了我這裡賣情趣用品,來的人那個不奇怪?都是些心懷鬼胎的臭小子。”
“最後是珠寶店左邊30米的小商場裡的店員——別這麼嚴肅的問人家啦,人家又不是罪犯。我想想哈,那天晚上我應該是11點多點走的啦,當時颳了好大風,人家以為要下雨了呢。要說奇怪的人......是有一個的啦,個子高高瘦瘦的神秘人,因為他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啦。他找我問了話,問我對面那棟樓怎麼上去。人家肯定告訴他啦,又不是什麼複雜的數學問題。諾,他給人家這個,很漂亮的千紙鶴,你也很喜歡嗎?哪送給你咯,嘻嘻。”
說完吳狄也拿出一個紙折的千紙鶴,與王蕭騰擺在桌上的一模一樣。
在另外兩人不停閃爍的眉宇中,吳狄稍作停頓,接著語氣加重,“接下來的話,可能就是答案”。
“珠寶店對面30米處的茶館——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什麼?調查嫌疑犯?你們不可能抓得到他!哎,你聽我說,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店內的二樓和幾個夥計打牌,從晚上8點打到第二天凌晨2點,我都看到了!你相信我說的話嗎?好,聽好了,我沒看時間,所以不知道當時是多久,但是我記得那會颳起大風,窗外都是白色傳單。我當然沒看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看到有一個黑影閃過,就是二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