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我們又見面了。”
吳狄看著眼前的巨人,示意眾人小心。
“哈哈哈哈,又是爾等鼠輩,不皆是吾手下敗將?”鐵木站在吳狄等人面前,他個一人的氣勢就已經壓過這邊所有人之和。
“真的就放不過我們嗎?”
“吾說過,所有【不忠者】都得死。”
鐵木猛然往前踏步,在“體育社”的腕帶加持下,他在英語考試裡同樣能夠踩出一道深坑。
沒有詭異作為武器,吳狄自然不能與鐵木硬碰。
他眉頭微微一皺,直接躲到眾人身後。
“雷澤,你們上。”
雷澤知道吳狄沒有了武器,也不多說什麼,帶著另外幾人往前走幾步。
“鐵木,你不必跟所有人都結仇,這樣無差別攻擊對你沒有好處。”
“可笑。”
鐵木抬起胳膊如同蠻牛衝撞徑直襲來,雷澤大衣一揮,手中赫然出現一把形狀怪異的剔骨刀。
“注意我的血!”
隨著雷澤一吼,他猛地用剔骨刀劃破自己的手心,一時間鮮血淋漓。
看著鐵木衝來,雷澤將刀朝著對方一揮,數滴血液如雨點灑去。
可鐵木根本就沒打算躲避,不顧空中的血液,筆直撞向雷澤。
雷澤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撞飛幾米,他手中的剔骨刀又多了一抹猩紅。
此時鐵木撞人的肩膀上驟然多了一道血痕,剔骨刀劃傷了他的面板。
隨後雷澤甩出的血液突然膨脹,形容吹鼓的氣球,變成了一隻只血紅色的甲蟲。
成群的甲蟲爬向鐵木,連他身上沾染的雷澤血液同樣變形。
很快那些甲蟲就佈滿鐵木全身,不停地撕咬著他的肌膚。
可鐵木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任憑這些甲蟲啃食他的身體,朝著眾人再次進攻。
“剔骨蟲要一會才能起效,小心!”
一邊的高渝曉雪立刻擋在雷澤前面,輕輕清喉,準備掩護雷澤後撤。
“把耳朵捂住!”雷澤見狀立刻提醒後面的人。
所有人不假思索地捂住耳朵。
一道抑揚頓挫的戲腔在高渝曉雪的口中出現,雖然聲音是高渝曉雪,但她其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張嘴。
一個五花八面的魂魄在她身後逐漸顯現,那張花花綠綠畫臉低頭不見。
“你穿上鳳冠霞衣,我將眉目掩去,大紅的幔布扯開了,一出摺子戲……”(注1)
魂魄的音調有聲有色,情真意切,彷彿將一幕幕人生的故事搬上眾人視野。
那故事講的是聚散離合,是悲喜憂愁,是酸甜苦辣,是陰晴圓缺。
已經近在咫尺的鐵木突然定格在了原地,保持著衝撞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的身體裡緩慢飄出一道青煙圍繞在他的身邊。
“吾之靈魂......在聽戲?”
鐵木還保留著自己的意識,但他感覺到自己的三魂七魄已經剝離了身體,他已經不再是他。
“快走,我不知道‘鎮魂戲’能堅持多久。”
高渝曉雪提醒眾人後撤,她自己也在不斷向後退去。
見這群不忠者又要逃跑,鐵木的嗔怒猛然加深,他手上的腕帶顯現出耀眼的火紅。
短短几秒,鐵木的意志開始撕扯他的靈魂,他的手指微微顫動。
隨後他用力抬起手臂,全身暴起的青筋如同藤蔓般粗大,緊接著他雙手往自己腦袋一拍。
鐵木竟直接把自己的耳膜震碎!
聽不見“鎮魂戲”的歌聲,鐵木的靈魂迴歸身體,這頭蠻撞的野牛再次襲來。
“得把他殺了”,站在人群后面的吳狄提醒,“他站在出口的方向,這樣下去我們離出口只會越來越遠。”
“你說的輕巧”,易璇白了吳狄一眼,“你去把他殺了?”
“行”,吳狄一聲應答,反向跑到小隊前面。
“我去你來真的?!”
鐵木看著重新面對自己的吳狄,不禁恥笑。
“懦夫”。
“這是計劃的一環”,吳狄故作神秘,“你不會以為我們就這點水平吧?”
“爾等大可拼盡全力。”
兩人橫眉冷對,劍拔弩張,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突然鐵木的影子發生扭曲,一面魔鏡從地上長起,正對鐵木。
那鏡子裡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