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鐵木十九歲,離他二十歲成人禮還剩一個多月。
“對,正是如此,用力,再快點,注意不能被攻擊!”
鐵林站在窪池外,看著池內的鐵木與三隻鱷魚決鬥,嘴裡不停在要求鐵木。
而池內的鐵木僅僅有一副鐵拳套,卻把池內兇猛的鱷魚打得血肉開裂。
“被齧一下,此周遂進食!”
“聒噪!”
鐵木朝鐵林吼了一聲,接著渾濁的綠水濺射,伴隨沉重的擊打聲,一隻鱷魚的頭蓋骨被鐵木一拳打碎。
另外兩隻鱷魚見鐵木出現空檔,抓住機會張開大嘴,朝著鐵木的命脈瞬間衝去。
然而鐵木並沒有慌張,他抓起水裡那隻被打死的鱷魚,肌肉猛漲青筋暴起,直接把將近三百公斤的死鱷魚舉了起來!
岸上的鐵林眼神微震,他想不到鐵木成長得如此之快。
兩隻鱷魚的大嘴被它們同伴塞住,處於本能死咬著不鬆口,變成了捱打的沙包。
砰!砰!砰!
水花四濺,一連串重擊聲帶著痛苦嘶叫,綠色的藻類窪池被血染紅。
很快,鐵木便緩緩爬上岸,來回將三隻鱷魚的屍體拖了上來。
“善哉”,鐵林只是留下兩個無情的字,隨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部落裡走去。
“餘尚不足半個時辰,將此些肉拖回村子,眾人夕時之飯就在汝身了。”
鐵林踏步離開,留下了讓鐵木一小時內將三隻鱷魚拖回村子的任務。
鐵木只是惡狠狠地瞪了鐵林一眼,接著雙手各拉住一條鱷魚的尾巴,一步一步朝著村子走去。
噔噔噔。
忽然一陣腳步聲在鐵木身後響起,他回過頭,看見一個身影正跑向剩餘的那隻鱷魚。
“若水?”
那身影悄然停在原地,有點尷尬地扭過頭。
“我我我,我只是恰好經過啦。”
見若水面露難色,鐵木沒有多說什麼,繼續拖著兩條鱷魚離開......
半小時後,等鐵木再回來,居然在半路上遇見了拖著鱷魚屍體的若水。
“汝這是何意?”
聽到鐵木的聲音,全神貫注的若水被嚇得一跳,連忙鬆開手。
鱷魚的尾巴砰的一聲摔落在地,讓注意力去到鐵木身上的若水又被嚇一跳。
“啊!那個,我......”
若水臉色泛紅,一時間變得扭扭捏捏。
鐵木不解地看著若水,“汝欲助我?”
聽到這句話若水連忙搖頭,她知道鐵木最不需要的就是幫助。
“不不不,不是,我是想早點吃飯,村子裡族人們都餓了。”
聽到這句話,鐵木微微停頓,隨後大跨步走上前。
若水雙手一抱側躲,她還以為鐵木要指責她。
“助吾回村吧”,鐵木掏出一把匕首,朝著鱷魚尾巴的中線用力割開分成兩半,自己則撿起一條。
若水愣了半秒,隨後臉上露出獨屬於少女的笑容,連忙跑上前抓住另一半尾巴,“嗯!”
夕陽西下,兩人伴隨著黃昏的光暈走向他們的家。
......
“嗚嗚——嗚!嗚嗚——嗚!”
“羅比卡尼達斯~可達悉彌大哩~”
夜晚,一大群族人圍在篝火旁,對著火堆中的鱷魚肉發出禱告。
他們兩手高舉,兩腿岔開,按照左一步右兩步的節奏有序跳躍,嘴裡不停念文。
而鐵木和鐵林二人則坐在一間木屋上,靜靜地看著族人們歡聲笑語。
“父親。”
“嗯?”
“吾可否詢問一事?”
“說。”
“您為何如此在意所有族人?”
鐵木的問題讓鐵林沉寂了兩分鐘。
這個問題並不是鐵木隨便問問,這是他一直不能理解的事情。
自鐵木知事起,這近二十年,鐵林就沒有一天早點回家,或者是愜意的休息。
自己的父親除了每天來監督自己一眼,再罵幾句外,其餘時間都在處理部落的雜事。
“鐵木,吾問你,那是為何?”
鐵林指向篝火的上方,那是一股在火光中冉冉上升的黑煙。
“碳物質不充分燃燒。”
鐵木一口回答,他在父親要求觀看的書籍裡見過。
“嗯”,鐵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