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右臂膨脹,他的肱二頭肌和肱三頭肌大如木樁,側身做出投擲標槍的預備動作。
鐵木的上體猛地轉到正對投擲方向時,他的投擲臂翻到肩上,左肩內,成“滿弓”姿勢。
然後,強壯的上臂帶動前臂向前做爆發式的“鞭打”動作,鐵木手中的“標槍”如一把熾熱的光箭劃破整個夜空。
恐怖的巨力使投出的木棍與空氣摩擦生出火花,一把燃燒的利劍正飛向剛剛起身的野豬。
“哼!!!!!”
牧倉被撞碎的窟窿外傳來一聲痛苦的嘶鳴,聽著如同有千根針刺入手指般疼痛。
漫天的煙塵漸數消散,依然站立的黑影讓鐵木眉頭一皺,“這畜生真肥。”
那野豬劇烈喘氣,一隻眼睛已經被木棍捅穿,深深扎入到腦袋之中。
可就是這樣的傷勢,重傷的野豬遲遲沒有倒下。
【豬媽媽,豬媽媽,吃了孩子吃爸爸。】
突然農場的上空響起孩童的聲音,那陣出自孩子的歌謠又一次在風中激盪,餘音繚繞。
【啃掉嘴,咬斷腿,爺爺奶奶把手喂。】
【吃完筋,舔舔胃,外公外婆把棺睡。】
【喝骨湯,吸腦漿,親戚朋友沒人退。】
【撕皮肉,鑽肉堆,心滿意足無聲淚。】
歌謠哼盡,那野豬突然性情爆發,躁動不安,僅剩的一顆眼珠子閃耀出嗜血的紅光。
它開始奔襲轉圈,暴躁焦慮,聽上去就像是有一臺拖拉機正在牧倉外哐當作響。
砰——!
那野豬突然撞破牆壁從牧倉另一個方向衝進,而且它的目標並不是鐵木,而是角落裡不敢動彈的唐任。
唐任早已被這一幕嚇得大驚失色,不說那野豬速度迅猛,他現在兩腿發軟爬都爬不起來。
另一邊的鐵木早已經做好招架姿勢,見野豬沒有攻擊自己,便利用稍微間隙回頭檢視甘文崔。
“可好?”
“好 ...好...好”,還在全身打抖的甘連忙應答,“有領袖在,我們都沒事。”
“行”,鐵木轉過頭,“吾很快就結束,再等吾片刻。”
野豬張開血盆大口直衝唐任,露出獠牙一口就咬斷了唐任的脖子,將他的腦袋在嘴中不停咀嚼。
血漿噴發的唐任身體就這樣直直倒下,他沒有“體育社”的腕帶,也沒有鐵木的力量,在野豬面前就和小雞仔一樣脆弱。
剛開始躲在唐任身後的艾克斯早就不知蹤跡,或許在看見吳狄和鐵木離開牧倉時他就偷摸溜出了牧倉。
野豬在品嚐到血肉之後異常興奮,如今它似乎忘卻了疼痛,猩紅的右眼重新瞪向重傷它的鐵木身上。
“靠食人治癒?”鐵木扭動臂膀,發出咔咔聲響,“可惜這牧倉你無人再食。”
野豬一聲咆哮,發瘋般衝撞過來,它的獠牙與鼻樑處竟然長出一個人頭,正是剛才被它吃掉的唐任。
鐵木面對這瘮人的場景不為所動,他那雙暴戾的眼睛與野豬不相上下。
“哼!!!”
野豬高舉獠牙猛地撞向鐵木,龐大的身軀讓這一擊沉重無比。
然而這一次鐵木居然沒有正面抗衡,他兩腿彎曲一躍而起,腳下的大地都被踩出一道裂痕。
躍起的鐵木躲過了野豬衝撞,而他還正好落在這野豬背上。
這讓野豬一時間失去攻擊方式,它不停地甩動腦袋想要把鐵木這個重型卡車從身上甩掉。
鐵木見計劃得手,便立刻撕下衣服鋪開成一張網蓋在野豬頭上。
僅剩下右眼的野豬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就像角鬥場裡的公牛胡亂衝撞。
野豬直線衝撞,想要撞擊牧倉的牆壁來甩倒鐵木,可鐵木哪會讓對方如願以償。
腫脹的臂膀再次舉起,沉重的鐵拳接連落在野豬身上。
“哼!!!!!”
儘管有油膩的肥肉作為緩衝,野豬的的肋骨還是被鐵木活生生打斷。
見野豬還是繼續衝向牆壁,鐵木一下撲倒在它身上,雙手握住野豬嘴前的獠牙,用力一拉。
野豬就像是被韁繩套死的馬匹,被鐵木拉動著不斷減速。
可野豬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強硬地誓要把鐵木擺脫,同樣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與之抗衡。
雙方同時間發力,牧倉裡泛起一股狂暴的氣息,連周圍的空氣都在顫抖,在咆哮,在為這場史無前例的擂臺賽拼命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