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稀裡糊塗的,不太有精神去管這事,於是端著切好了的蛋糕卷哄著小黑一塊兒回屋裡去了。
手裡抓著一塊山楂蛋糕卷,肖起想起來自己晚飯要用的蓮藕還泡在水池裡沒挖出來呢,籃子剛熱了禍,肖起和小黑都不想見她,只好叫了正蹲在院子裡劈竹竿的竹子過來。
竹子丟開柴刀,雙手往灰布短衣襬上蹭了蹭灰塵,唯唯諾諾的上了肖起這邊的小樓,隔著門簾跪在外沿的樓板上:“少爺,您有事吩咐?”
“晚上我想做蓮藕,你幫我上水池裡撈幾節出來,還有廚房樑上吊著的那塊野豬蹄髈,一塊兒洗乾淨了放桌上去。”竹子這樣的奴隸打小都是一年四季洗涼水長大的,身體結實的很,更是全然不怕冷的,不然肖起也做不出讓人大冬天才下水去的事;然而轉念再想,就算是神族的家奴,竹子籃子畢竟還是奴僕,貴族若是鐵了心要送女人上山來他們又怎麼推辭的了?小黑方才那通火,到底還是有些遷怒了……“還有,廚房桌上的蛋糕……你讓籃子安排好了那兩個小姑娘,也切一塊你們分了墊墊肚子吧,今晚上你們自己做飯食吃去。”當著小黑的面,肖起可以同情,但是該表態的還是不能不表;這樣等級分明的社會,奴僕怎麼可以干預到主子的頭上,代主子拿主意了?這是絕對不能姑息的原則問題。
竹子老實,可是卻不蠢,小樓內微妙的氣氛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於是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磕了頭,下樓上水池撈蓮藕去了。
竹子乖乖做事去了,屋裡的肖起和小黑卻是莫名的陷入了沉默之中。都在忍不住推想琢磨梵城送個貴族小姐來,到底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私心。
‘肖起……’
“小黑……”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一雙黑眸與一雙碧瞳坦然相視,小黑和肖起互相在對方的眼底都看到了清澈的坦然,終於憋不住的齊齊笑了出來,將剛才尷尬的氣氛轉瞬間消弭殆盡。
小黑大口從炕桌的銀盤上咬過一塊蛋糕呼嚕嚕的大口嚼著:‘唉,說不準就是白芷那個傢伙想看我的笑話罷了,所以才會敢這麼順水推舟的沒攔下那些異想天開的貴族。明天我就讓籃子打哪接到的人就上哪給我送回去,咱家缺的是幹活打雜的僕役,弄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來……這是喂牲口還是能挖地種田?還不如送頭豬上來,咱家也好宰了過年。’
肖起聽著小黑的意思,似乎根本就對那小姑娘看不上眼,不自知的鬆了口氣;從書桌上找了一塊白布,找出白銅手爐用火摺子和艾草引燃了手爐裡的石炭,抓起一截樹枝藉著手爐烤黑了,認真的畫起已經琢磨的七七八八,明年就準備造出來榨蔗糖的原始榨汁木齒輪來:“我想的話……白芷城主其實也挺為難的吧?”
‘為難,他有什麼可為難的,他在杏部可是實權派的人物,你以為他城主兼主祭的名頭是白撿的不成?’酸甜的山楂蛋糕卷非但半點都不膩口,反而誘人開胃得很,小黑一吃上就再也停不了嘴了,蹭得一臉的山楂醬子。
肖起拿著手帕溫柔的給小黑揩去臉上紅色的醬料和蛋糕渣,慢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讓我看的話,白芷城主自己就是混血,他如果要去阻攔杏部貴族送小姐,杏部那些貴族還不恨透了他去?說不定被人記了仇,暗地裡給他使絆子都有可能……而且我剛剛看見那個小姑娘也被你嚇得夠嗆,對一個已經出身富貴的女孩子而言,未必就情願上山裡來受苦呢,也可憐的很。”
‘哼,就算被人下了絆子那也是他自己沒本事罷了。’小黑外頭咬住肖起給自己擦完了臉往回收的手,含在嘴裡拿舌頭舔吮著不放:‘反正這個女人不許留下,肖起你也不許喜歡她!’
“好吧好吧,我本來也沒有喜歡她,我連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呢。好了,你快松嘴,我還要畫草圖呢,你要再不張口明年做了紅糖我就不給你吃了哦。”肖起假作生氣的把手指從小黑的嘴裡搶回來,看著一手的口水哭笑不得,“吃你的蛋糕去,我的手有什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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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約法三章
到了第二日,小黑果然天剛矇矇亮就虎著臉堅決讓籃子把那位嬌滴滴的不速之客趕下山去,籃子不敢不答應,只好把那位小姐的行囊原封不動的背上,扶著一整夜都沒睡著,眼眶通紅一臉憔悴的小姐往外去牽馬匹。
熟料,那丫頭在院子裡磨蹭了兩步,就突的大哭了起來,甩開籃子攙扶的手連滾帶爬的衝到了小黑跟前兩步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