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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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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此時南方的反對派,原軍務院梁啟超、岑春煊、陸榮廷、唐繼堯乃至孫文、黃興那一夥,則堅決要求恢復被袁世凱竄改了的民元約法,和被袁氏解散了的民元國會。從而盡廢袁氏所立之法,和所建的制度。一切恢復民元的老模式,並由原定的副總統黎元洪,正式接任為大總統。如今黎副總統‘依法’繼承,不正是南方反對派之所好?

黎元洪自己當然更是夢寐求之。但是他雖於法有據,卻為政無力。黎氏自從叛孫投袁,脫離革命陣營之後,早已變成個全無班底的孤家寡人。他底政治地位,全憑約法為斷;只要新舊約法有一個恢復有效,他就是法定的接班人。至於新舊約法是否可以恢復,段祺瑞當然更是個關鍵人物。至於黎對新舊約法的態度,也是各有喜惡的。依新法,他便是個權力極大的獨裁總統;依舊法,他雖是個虛君,卻可援引反段的國會,來對抗段的‘責任內閣’。

段祺瑞本身這時也是矛盾重重。段之出任國務卿,原是袁世凱自動撤銷帝制,恢復大總統名位之後,根據‘新約法’派任的。但是這個新約法是個採取‘總統制’的臨時憲法。他如主張沿用新約法,他這個國務卿,將來就必然要受制於將來的大總統黎元洪,此段之所不欲也。但是他如接受南方反對派梁啟超、岑春煊、孫文等人的要求,恢復舊約法,這個舊約法是個採取‘內閣制’的憲法,這對段總理當然很好;可是恢復舊約法就得同時恢復那以國民黨佔多數的民元舊國會。根據北洋系過去的經驗,國會之內,黨派橫行,政客們嘴尖皮厚,開起會來,筆硯橫飛,頭破血流,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衙門啊。段一向是聞國會而頭痛色變的。所以段對新舊約法也難以取捨。最好還是能另制一部合乎他個人需要的憲法,和組織個無條件擁護他獨裁的國會。這就是後來他另組所謂‘安福國會’的心路歷程了。這也是他‘安福系’(一名‘皖系’)終於失敗的關鍵所在。

段氏談虎色變的國會

但是段祺瑞(和他的前輩袁世凱一樣)在另造國會這一招上,由於沒個一黨專政的底子,終於功敗垂成,但是他底實驗和經驗,卻為後來的蔣、毛二公所充分利用而大獲成功。所以政治制度的變化是一步一步來的。不可一步登天。蔣的獨裁是較段更進一步;毛的獨裁則又在蔣之上了。但是物極必反,迨蔣、毛獨裁搞到亡黨亡國的邊緣,這才又出現了蔣經國、鄧小平這一代,來搞改革開放。歷史是一步一步發展的,不可‘落後’,但也不可‘躐等’,是急不得的。得時休笑失時人,寫歷史的人,還是一步一不的交代吧。段祺瑞的安福國會,和他的‘皖系’,是啥回事呢?暫時只提一提,讓我們到時再說。目前且讓我們先聊聊,段老總對國會為什麼談虎色變?

【筆者在前些章節裡曾時不時的提過,在民初國會里,那些八百羅漢所表演的全武行,才比今日臺北的立法院熱鬧得多呢。就以動武的武器一項來說吧。臺北立法院裡的打手,只能‘赤手空拳’的來搞他個‘拳打腳踢’。八百羅漢中的花和尚魯提轄,可是厲害得多啊。他們那時還沒有原子筆。他們所習用的‘文具’,還限於硯臺(石制)、墨盒(銅製)和毛筆。硯臺、墨盒加墨汁和水,有重至一磅以上的。一枝毛筆,加個銅帽,也是個小小的飛鏢。一個國會議廳之內,就有硯臺、墨盒、飛鏢八百個之多,一旦羅漢們野性爆發,火併起來,‘文具’變成‘武具’,筆硯橫飛,墨汁如雨,那還得了?須知,我們學自洋人,在立法機關裡打傷人是不犯法的。有力你儘管去打好也。那時在中國國會里參觀的洋記者和外籍觀光士女,對我們的硯臺、墨盒都存有莫大的戒心。後來北京國會內的管理員,也怕文具傷人,乃把八百隻硯臺、墨盒,都鑽了孔,用螺絲釘釘牢在桌上,以策安全。當年在國會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有些洋記者就以此發問說,中國的議員為何有那麼大的脾氣?國會的發言人說,中國人都喜歡吃豬肉嘛,Pork的脂肪多。一個人的脂肪多,就脾氣大,所以國會內才打個不停,云云。有的讀者批閱拙作至此,可能認為筆者把歷史上的雞毛蒜皮都記錄下來,是輕忽歷史了。朋友,非也。搞微觀史學,本來就是一葉知秋,從小看大嘛。在本篇著墨期中,我個人也正在一面撰文,一面在看美國電視新聞,看那第一○六次的美國國會正在開幕。共和、民主兩派,為著彈劾柯林頓的好色問題,唇槍舌劍也正在對決之中。以一個定居此邦逾五十年的華裔治史者,面對這幕正在製造中的美國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