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華韶面無表情的道。
韓芸吃驚:“你真的殺死他了?”
華韶淡淡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華公子救了韓芸,韓芸即便是豁出了這條性命,也會盡所有能力幫助公子的,但請公子吩咐。”韓芸抱拳道。
“很好。”華韶在案上取出一份卷宗交到韓芸手中,“這是扶搖宮十二分堂各堂主的資料,我要你收服他們為我所用,若不能為我所用的,想辦法除掉他們,堂主之位由我們的人補上。半年的時間,你能做到嗎?”
“韓芸自當盡力。”
流雲寨的姐妹們大仇得報,華韶當得上韓芸的恩人,在華韶急需用人之際,韓芸又被委以重任,自然心中十分感激,收服各堂堂主很快就有了結果。除了兩人反抗被暗中除掉,其餘十人皆表示願奉華韶為宮主,誓死效忠。
華韶將信箋放在火上燒了,冷冷吩咐道:“綠珠,告訴底下人,神樂風寒未愈,又兼舊傷復發,已經不治身亡,從今以後,由我華韶接替宮主之位。”
綠珠抖唇問道:“小公子,宮主他到底在哪裡?”
“他死了,被我一劍刺中心臟,絞碎了長生蠱,此刻就躺在地宮裡。綠珠,在我手底下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綠珠面頰陡然蒼白:“宮主他……真的死了?”
華韶未理會她的話,轉身朝外走去,來到地牢中。地牢中關押著一個人,若想成功接任宮主之位,必須獲得這個人的幫助。
“宮主呢?”紀寒冷聲問道。自那日被華韶暗算,他已經被關在這裡快一年的時間了,雖與世隔絕,心中卻總有不好的預感,或許這種預感就是來自於眼前少年的變化。
他真的是變得太多了,若非那副相貌,紀寒幾乎以為眼前這個人是另外一個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我只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隨我?”
紀寒冷笑了一聲:“紀寒這輩子只會奉百里公子為主,華公子既然背叛了百里公子便當不得紀寒的主子,請華公子立即離開,以免紀寒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華韶沉默片刻,忽然低低的嘆了一聲:“你好好想一想,什麼時候想通了,就讓他們告訴我一聲。”
紀寒默默的看著華韶離開的背影,沉默的坐在地牢的角落裡,臉上一片凝重之色。
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前忽的投下一片陰影,紀寒抬頭,目光與來人對上,眼中一片震驚之色:“宮……”
得不到紀寒的相助,事情變得有些棘手,至於卓文淵,華韶是不敢近他身的。卓文淵擅毒,下毒手段令人聞所未聞,江湖傳言,即使與他對看一眼都有可能中招,若非上次是偷襲,只怕武功再高的高手都會折在他手裡,華韶自然不敢亂來。
華韶煩惱了兩日,忽然有人來報,說紀寒要見他。華韶心中十分欣喜,急忙去牢中見了紀寒。
“你果真願意助我?”華韶不可置信的問道。自上次紀寒拒絕了他,華韶就再也沒有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宮主生前十分寵你,想來也不希望看到你陷在困境中的模樣,紀寒並非助你,只為圓滿宮主的心願。”
“你、你知道了?”華韶吃驚。
紀寒忽然抬起眸子,眼中一片憤怒之色,厲聲道:“華韶,枉宮主如此看重你,你為何要那樣絕情待他?”
華韶悽慘一笑:“你們每個人都在怪我傷他,他傷我的時候,你們又何曾怪罪於他?也罷,是華韶生來命賤,活該被人折磨而已。”
少年倉惶轉身,看著他落寞的背影,紀寒張了張口,卻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
他就要來了。
華韶抱膝躲在大床的裡邊,瞪大眼睛看著寢殿的大門。他知道,很快神樂就會推開那扇大門,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拼命的問他,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他。
已經好幾個月了,夜夜如此。剛開始的時候華韶忙著奪權,並無閒暇去想百里神樂,可是自他接任宮主之位閒下來以後,只要閉上眼就能看到百里神樂滿身是血的樣子。有的時候,會是一副白骨,就那麼陰森森的立在床前,用空蕩蕩的眼眶看著他。
華韶甚至不敢深眠。
華韶眼圈周圍的青黑色越來越重,整天恍恍惚惚的,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害怕,卻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所有人都不明白,連百里神樂那麼厲害的人都能折在他手裡,他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