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就迎了上來,帶著他們去見宋延昭。
這處莊子上,最重要的產出是桃子。
但不同於一般的桃子,莊上種植的是罕見稀有的雪桃,又叫古冬桃。
桃形圓。色青,味甘酸,要到十月中才能成熟。
正值盛夏,桃樹上自然連一顆桃子也無。但枝繁葉茂,納涼倒不錯。
宋延昭恰同雲詹先生在樹下對弈。
謝姝寧一眼看到的,卻是立在雲詹身旁的那個少年。
年約十三四,著一身白,像是雪裡走出來的人。
又不是辦喪。哪裡會有人無事穿這樣一身白……
謝姝寧不由愣了愣。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綠樹下的白衣少年側目望了過來。
脖子上繫著一塊同色的絲巾,眉目清秀,生得並不顯眼,卻叫人只看著就覺得春風拂面。謝姝寧不由暗慨。是個生得極溫和的人。
人先天的模樣,總叫人有不同的感覺。
有人面貌駭人,有人驚豔奪目,亦有人氣息凜冽,也有如眼前這個叫做雲歸鶴的少年一般,風輕雲淡,溫潤似玉。
兩人對視一眼,雲歸鶴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
隨後,樹下對弈的兩人也發現了他們。
宋延昭就朗笑著迎了上來,道:“我算著日子,就知你們今日該到了。來,翊兒、阿蠻快見過雲先生!”
“見過雲先生。”兄妹倆恭敬地行了個禮,異口同聲地道。
留著微須的雲詹身量不高,人卻站得筆挺。
他笑著同兩人點頭示意,“兩位不必多禮。”
宋延昭就笑眯眯指了謝姝寧上前,道:“這便是我同你提過的丫頭。”
雲詹也笑著,“果然出眾。”
卻沒有說哪裡出眾……聽上去只像是敷衍之詞。
謝姝寧就上前一步,“不知阿蠻可有幸同雲先生對弈一局?”
誰也沒料到她會突然這般說,就連宋延昭都愣了愣。雲詹的棋藝十分高超,就連他都從未贏過。兩人樹下對弈,說白了都是雲詹在逗他玩罷了。他就有些無奈地看了謝姝寧一眼。
謝姝寧卻神情自若,等著雲詹的回應。
“阿蠻休得無禮。”宋氏見雲詹遲遲不說話,誤以為謝姝寧不知輕重惹惱了他,急忙輕聲訓了句。
話音落,雲詹卻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落座,棋盤布好。
一百八十一枚的黑瑪瑙棋子裝在棋盒中,被雲詹遞給了謝姝寧。
謝姝寧也老實不客氣地接了。
自己究竟有多少斤兩,她清楚得很。
於是便由謝姝寧執黑子,先行一步。
隨後,雲詹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