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誰也不會少!”
他捉狹地輕笑:“替你的情敵傷心嗎?你還真不怕我回去跟你搶靖平?”
他的話讓我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跟你說著玩的。靖平那樣寶貝你,我哪爭得過。再說,回去了,我只怕會作為DPR的幫兇和綁架比利時公主的歹徒,再進局子裡去。”他自嘲道。
“你不會。”我堅決地看著他:“你救了靖平,我,還有孩子。所有人只會感激你。”
他對我故作輕鬆的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那公主殿下,麻煩你爭點氣,翻過雪峰,安全回到北薩莫利亞。這樣我才成得了英雄。”
“一言為定。”我也對他展開微笑,是感謝,承諾,和鼓勵。
越過臺地,我們進入了雪峰下的荒原。
臺地上常見的矮小植物已消失不見。崎嶇的路面間雜著高低不平的大石,我們只能從石縫間下腳,艱難前行。
當夜,我們幾乎找不到一塊平地搭帳篷,地上全是凹凸起伏的石頭。但我因為太累,也就一下子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留了滿背的疼痛和淤青。
我們一路向上攀爬,終於到達了雪線。赤道上的雪,多麼不可思議。
這裡寸草不生,也不見任何飛鳥走禽。唯一的生命就是我們這三個闖入者。這裡白天是炎夏,夜晚是寒冬。下午三點之後便會降下濃霧,讓人只能摸索前行。如果我們不能在此之前翻過雪峰,就會凍死在濃霧裡。
繞過一堆巨石,一座龐大的白色動物骨架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是什麼?”我的驚異裡帶著恐懼。在這沒有生命跡象的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動物遺骨?
“是大象。”Karim回答:“傳說瀕死的大象會向雪峰行進,希望能死在離天神更近的地方,但從沒有一隻象能走出叢林,看來這隻象是個例外。”
我在心中默默為它祈禱,但願它一心向往的天神會善待它的靈魂。
終於,基卡利山的最高峰出現在我們面前。 覆著積雪的山峰像被刀砍過一樣地陡峭起來,變成了一座長長延伸的,數百米高的豎直的“牆”。當地人稱它為“神牆”,意思是隻有神才能越過的牆。
這裡不需要任何關卡,這座“牆”本身就是最好的關卡。
Karim開始為我和Nigel做攀爬前最後的交代:“記住我教你們的,儘量多用腿部和腰腹力量,避免手部用力。注意控制重心平衡,用手和腳尋找巖面上一切可以利用的支點。注意調整呼吸”
他還沒講完,就被一陣突然的槍聲打斷。
“見鬼!是Hamisi的人!他們追過來了!”Nigel麻利地扯起我,躲到一塊巨石的後面,然後飛快地從揹包上取下槍,朝對方還擊。
“雲深,你趴好了,別讓身體從石頭後面露出來。子彈可不長眼睛!”Nigel囑咐我。
我顫抖著蜷緊身體,緊張地看著Nigel和Karim趴在石頭上向對方還擊。
他們有多少人?我們會死嗎?
槍聲從我耳邊呼嘯而過,記憶中Hamisi那張蛇一般的陰惻的臉又浮現在眼前。我緊咬著嘴唇,不讓恐懼的尖叫從口中溢位。
終於,最後一聲槍響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好了,都幹掉了。”這是Nigel的聲音。
我趕緊站起身:“你們怎麼樣?都沒事嗎?”
Nigel穩穩地站著,但Karim卻毫無生息地趴在了石頭上。
“Karim!你受傷了嗎?”我趕忙伸手去扶他。
“他死了。中了一槍在頭上。”Nigel回答。
“Karim,對不起!”我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現在沒時間傷心,趕快離開!這幫人雖然都死了,但他們只有五六個,肯定還有Hamisi的人在後面。再不走就真地走不掉了!”Nigel催促著我。
我抹了一把眼淚,去拾滾到一邊的揹包。
“這些都不要了。”Nigel阻止我:“揹著它們會消耗你的能量,讓你爬不過去。”
於是我們扔下一切重負,一步一步爬到了神牆腳下。真正生死的考驗到來了。
承諾(雲深)
“現在就開始嗎?”我轉頭問旁邊的Nigel。
他不答我,卻伸手扶著身旁的石壁,緩緩坐了下來。
“你怎麼了?”我忙在他身前蹲下,慌亂地察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