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就幻想雲深是我和靖平的孩子,是我們共同寵愛的物件。這是我在夢裡才會有的幸福。
雲深十六歲時父母過世,靖平為了她心力嘔盡。他前所未有的緊張和不顧一切,讓我詫異,也產生了些許的懷疑和妒嫉。
終於在雲深十七歲從布魯塞爾回到北京時,靖平看她的眼睛讓我突然明白,那是一個男人在看自己深愛著的女子的目光。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轟然崩塌。在白天我仍是如常地工作,可夜晚時我只能把自己灌得爛醉,因為心裡的撕扯和空落讓我無法入睡。
我盼望著他們不會走到一起,但終於在靖平接見新加坡醫大代表團的那天,雲深來找他。他們在他辦公室後面的小臥室裡待了一個小時。那是我一生裡最漫長的一小時。
我呆坐在外面,想像著他們在裡面的親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呼吸。那種想像把我自己一寸一寸地凌遲。直到靖平走出來去開會,讓我待會兒送雲深到門口上車。他眼底隱隱的欣喜光采和激情過後的一絲餘痕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是當天雲深就出走了。這訊息讓我狂喜,只但願她就此永遠消失,但看到靖平那幾近瘋狂的樣子,我痛苦又寒心。
他找了雲深半年,我就提心吊膽了半年。怕他在路上出事,也怕他找到雲深。可最終雲深還是跟他回來了,然後定了婚。我徹底絕望了,決定要不惜一切,讓她離開靖平。
我想過用其他的男人讓雲深移情,但她對靖平太死心塌地,這法子根本行不通。我想過破壞她的名聲,讓靖平離開她,但以前的經歷說明這更加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只能是讓雲深為了保護靖平的名譽,自動離開。我就耐著性子,等這樣一個機會。直到後來我認識了葉淺雪,又偶然地發現了她對雲深複雜的嫉恨心理,我知道機會來了。
那天晚上在我公寓裡,我們四個人約會。靖平前腳一走我就用藥迷暈了雲深,然後把她放在我臥室的床上,打算拍一些她的裸照,然後要挾她主動離開靖平,否則我就公佈這些照片。她那樣顧惜靖平的名譽,還有比利時皇室的顏面,我的勝算應該不小。但我低估了雲深。她對葉淺雪的影響力讓她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讓我的計劃功虧一簣。
一個人的愛情(雲深)
我打斷Nigel:“並不是我對淺雪有什麼影響力,而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人。”
他嗤然一笑:“你還那麼天真。總之我那次是一敗塗地,失去了靖平,還坐了牢。”
“但是有人提前幫你從牢裡出來了。是靖平的競爭對手DPR公司,對嗎?你常年在靖平身邊工作,知道他很多事業上的機密。而他們要對付靖平,正需要你這樣的人,對嗎?”諸多的線索,現在終於連貫起來了起來。
他有些驚異:“看來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得多。”
“因為靖平不能接受你,你就要幫著他的對手來置他於死地。這就是你所謂的愛他嗎?”我憤怒起來,鄙夷地說道。
他面色發青,咬牙切齒地看著我:“我從沒想過要害靖平。DPR把我從牢里弄出來,我很清楚他們要我幫他們對付靖平。而保護他最好的方法就是我自己待在DPR,給他們提供一些無關緊要或者錯誤的資訊。”
“你的意思是,這次試驗基地被暴露並不是你洩的密?”
“當然不是我。”他坦然道:“我並不知道基地的位置。這個專案的所有資訊除了專案的工作人員之外,誰也不知道,包括我。洩密的是被DPR賄賂的北薩摩利亞政府高官。DPR這次的計劃並沒有讓我參與,等我知道靖平已經落到他們手裡時,生怕他會有不測,就趕了過來,藉口是要親眼看看靖平的下場。我在DPR的這段時間,給他們提供過一些讓他們獲利的資訊,因此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他們對我這次來的動機並沒有懷疑。”
“DPR想要靖平他們研製出來的艾滋病抗體,對嗎?”我問。
“對。為了方便隱藏,DPR在荒僻的南薩莫利亞設了一個據點,又僱傭了一幫南薩莫利亞游擊隊。那天早晨他們對試驗基地發動了襲擊,是為了搶到抗體的資料和樣本。可等他們攻進實驗樓時,才發現靖平已經早他們一步銷燬了一切。於是他們抓了靖平帶回南薩莫利亞,想要從他嘴裡得到合成抗體的方法。他們對他用刑,折磨他,可靖平一直隻字不吐。”
“你說他們對他用刑?”我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是。”他咬咬牙:“你想像不到都是些什麼樣的折磨,一般人早撐不住了,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