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打探敵情的上原能登守匆匆歸來。他是小山田信茂的手下,於前天夜裡奉命深入犀崖,仔細窺探了濱松軍的動靜。
“能登守,你將所看所想,原原本本告來。”
“是。”上原應著,不自覺歪起了頭,“濱松人擺起了鶴翼陣,一共九支,
“情況屬實?”信玄驚訝地探出身子,坐板被壓得吱吱響。
“是。遍地都是旗幟。”
“父親!”勝賴端莊的臉上浮出了笑容,“我沒有看錯吧?”
“哼!”信玄低吟。家康竟然在他面前擺起鶴翼陣,擋住去路。他彷彿明白了一切,道:“那,他就是想送死。”
“畢竟太年輕了。”信玄約略為家康的勇氣和膽量折服,微微一笑,但不能不說那是一種無謀之舉。戰爭不是大將一個人的決心和勇氣就可以決定的。在武田大軍面前,那種陣勢根本無法互相呼應。
面對家康的鶴翼陣,信玄布起了魚鱗般的縱隊。如此佈置,縱使其中某支隊伍被打敗,敵人也無法輕易衝進中軍。
先鋒是小山田信茂,其後為山縣昌景,左後側是內藤昌豐,右後側是武田勝賴,勝賴左後是小幡信貞,信玄的主力則由馬場信春打頭。如果按照這樣的隊形推進,家康的鶴翼陣立刻土崩瓦解。信玄對家康的年輕無謀既感到失望,又有些竊喜。
“決戰吧。”馬場信春道,“既然對方特意前來送死,我們也不必繞開他。”
信玄仍然面帶微笑。“你肯定能夠取勝嗎?”
他故意問道。他看做在問信春,實則在試探勝賴,他想聽聽兒子的意見。
“沒問題。若不決戰,將喪失絕好的戰機。”不出信玄所料,勝賴果然開口了。
“有何憑據?”
“憑據很簡單,此如短刀割薄紗。”但是,信玄仍沒有立刻下達決戰命令,單道:“叫室賀信俊來。”信玄身邊諸將中,信俊是最為謹慎之人。
信俊被叫來後,道:“在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