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這是我的風箏!”
她抱著孩子回過頭去,正瞧見江淇手中握了只燕子形狀的風箏立在不遠處,她的笑容瞧著他緩緩凝固在唇畔,復又俯身將懷中的小溪放下,直起腰的時候,孩子已經快步跑向江淇。
高大俊逸的男子瞧著熱情撲過來的孩子有些手足無措,她第一次見這位泰山崩於面前不改色的廠公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竟覺著好笑。
作者有話要說: 廠臣沒抱過孩子,沒有經驗,大家要原諒他。
不要嘲笑他,他長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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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又一折
江淇聽見鍾離爾的笑聲,妖冶的眉眼染上一絲尷尬的緋紅,如同他衣衫一般奪目,只飛快抬眸瞧了皇后一眼。
小溪瞧著眼前的人,大概覺著不似鍾離爾面善,終歸停在他身前。
鍾離爾見狀,輕嘆一聲,緩步走上前,順勢接過了江淇手中的風箏,俯下身子去還給小溪,盈盈哄道,“是這個哥哥幫你拿回了風箏,你要不要謝謝他?”
小溪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地抬眸瞧了一眼面前好看的男子,輕聲道,“謝謝大哥哥……”
江淇眼見皇后一身素白,淡妝無修飾,卻依然是傾城顏色,她俯身笑著揉了揉稚子的小腦袋,然後輕聲道,“放風箏去罷,我就在這兒陪著你,不用擔心再掛在樹上了,大哥哥會幫你取下來的。”
小溪又小心翼翼抬眼看了江淇一瞬,江淇想了想,勉強對他擠出個不倫不類的微笑,看得小溪更忐忑,連忙點頭拿著風箏跑到院子中央去了。
她看著孩子跑遠的身影,終歸慢慢起身,昂首直視面前人,笑了笑道,“本來是很厭惡與廠臣再說話的,畢竟家中變故,背後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此事與廠臣有無關係,本宮仍不能確認。”
他瞧著她,只緘默不語,卻聽她又道,“不過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誰還不是得粉飾太平呢。皇上既派了廠臣跟著本宮,怕是要有日子與廠臣相處,本宮也不找各自的不痛快了。”
她頓了頓,瞧著江淇,危險而豔麗地輕聲笑道,“只是若有一日,教本宮知曉,此事確然與廠臣有關,本宮定會將廠臣碎屍萬段的。”
江淇忙垂首行禮,低聲道,“娘娘言重,臣斷然不敢。”
她兀自笑了一聲,只道,“如此便好,將醜話說盡了,便只得撿好聽的說了。否則將好話說盡,往後每一句,可不都是走下坡路麼。”
他仍是寡言,任著她冷言冷語的發洩,他知她心中是何感受,礙於身份也好,出於私心也罷,他都不欲討她的不痛快。
鍾離爾見江淇半晌無言,幾不可聞輕嘆一聲,抬眼見院內參天古樹又漸抽了新芽,師太所言週而復始,這塵世間萬物各自的命數,終究是按部就班,不曾被打亂過。
半晌,江淇瞧著面前的女子眉眼如畫,啟朱唇輕聲道,“廠臣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在心中鄙夷本宮的瘋癲和毒辣?”
他瞧著她裝作滿不在乎,自嘲自諷的模樣,只覺得心下悲憫——逢此鉅變,心中痛楚難忍,卻偏偏要礙著皇后的體面,維持一派雲淡風輕。她終究是性子烈的,難以壓抑的痛苦都化作了刀子一樣的話語,卻仍在意著自己是否已經變得不可理喻、心狠手辣。
江淇瞧著她顏色略淺淡的瞳孔,只一笑,卻答非所問,“娘娘可喜歡這孩子麼,是否想到了鍾離小少爺?若他尚在人世,也可如同這般,正是愛笑愛鬧的年紀,無憂無慮地長大成人罷。”
她心底的口子像是忽然被狠狠撕扯了一塊,定定瞧著他,一雙眼睜得很大,眼眶慢慢變得通紅,然後就保持著這樣倔強的模樣落下淚來,滾落到泥土之中,看得他心中一顫。
他從不知道,原來面無表情、甚至沒有聲音的眼淚,更讓人感知得到痛苦。
江淇從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是在刀口上度日的人,飲茶飲酒不若一把寶劍飲血多,他從不信所謂傷口緩慢癒合的鬼話。
有一個口子,傷得你很深,又痛又癢,偏生還有那麼多人不讓你碰,一時哄著的確似是忘了,可往後不上心忘了傷,手癢再去觸碰,回憶就像再來上一刀,仍添新疤。
他信奉將一個傷口撕扯開來,有多深便撕扯多深,有多痛楚也都哭喊出來,也只痛上這麼一遍,往後知曉這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