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門前。
“不用狡辯了!!一看你倆就是小偷,我要把你們送進警察局!!!”
“我們沒有偷東西!!”璘使勁大喊,“你不要推她!我說了我們沒有偷東西!!”璘的喊叫完全不起作用,管家的推搡使純一下跌倒在地上,璘上去狠狠地咬住管家的手,她哭著去扶純,說,“小純,你有沒有事?”
管家一下惱了:“小雜種,你敢咬我?!”他一把把璘推出大門外,璘跌跌撞撞的,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到馬路邊上。當純跑過去的時候,看到璘緊皺著眉頭,臉色慘白,緊緊地抓住胸口,大口地呼吸著,後腦勺突突地冒血。純一下慌了,語無倫次地喊著:“璘……璘……怎麼辦……怎麼辦……”
第一次感覺到如此巨大的驚慌,害怕得不知所措。
純抱著璘左顧右盼,眼淚不斷地往下掉。她知道璘的身體不好,一受刺激就會胸口疼得厲害,呼吸困難。純的嗓子已經哭得喊不出來,從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嘶喊:“救命……救命……”
這時,一個男孩從別墅裡走到花園,他問:“張叔,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吵?”
管家恭敬地說:“佐佑少爺,沒有什麼,只是兩個偷東西的小孩跑了進來。”
“哦,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準備午餐了……”
9
又是一場大雪,淹沒著這個城市所有過往的足跡。純抬起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沒有一隻飛鳥劃過,飛機若隱若現地閃爍著燈光,漸行漸遠。
璘的血溫暖地順著她的手指緩緩流下,冬天裡,她感覺到了唯一的溫度。璘閉上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像兩扇蝴蝶的翅膀。純哭著,從沒有哭得這麼劇烈,聲音撕裂地穿透雲層,哭得天地昏暗。
璘被一個路人送去了醫院,時間太晚,已經休克,醫生搶救了四個多小時,終於脫離危險。
純坐在空蕩冰冷的醫院裡,那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如果璘死了,她就陪她一起。
一個醫生告訴她,如果她們交不齊醫藥費,璘就不能住院。
純去民生巷敲每一家的門,不停地喊著:“求求你們,借我點錢,救救我姐姐。”她第一次向別人低頭,第一次低三下四地求人。他們給她一點,五塊、十塊、二十塊。安流雲的爸爸給了她兩百,他說:“孩子,我們也都是窮人,這是我們家最後的一點錢了,你先拿著吧。”
可討來的那些錢根本起不了作用。
純拽著醫生的白大褂哭:“醫生,我求求你,你先讓她住著,醫藥費我一定湊齊。”
純在紅綠燈前站了很久,看著對面大廈上的幾個字:藤木集團。
不知道多少個綠燈過去,純邁著如鉛般沉重的步子,往反方向走去。
滾燙的眼淚流下來,她可以向任何人妥協,可以向任何人求救,唯獨不能去那裡。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連她自己都認為,藤木純,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媽,你看那個人像不像純姐姐?”車裡,一個小男孩說。
“惑已,你姐姐和竑伯伯去了美國,不可能在這裡的。”婦人說。她搖下車窗,特地看了看那女孩,湊巧,一個路人經過擋住了她的視線。車子開過去,已經看不見女孩的正臉。女人自嘲地笑笑,她在害怕什麼?她不可能在這裡,估計早已經被餓死在野地裡了吧。
10
“老師,我想請一個星期的假,照顧我姐姐。”純說。
《雙生之城Sorrow》第三章(8)
“好吧,這是作業,別耽誤功課。”老師不冷不熱地說。
這時,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老師,麻煩您在手續上籤下字。我們少爺下個星期就要轉學去美國了,這段時間謝謝林老師的照顧了。”
“哪裡哪裡,佐佑,去了美國可不要忘記老師啊!”老師對面前的男孩說。
純猛地轉頭,佐佑!就是璘暗戀的那個男生?
他果然氣宇不凡,雖然還是小孩子,但是氣質與一般的小孩明顯不一樣。
佐佑轉過頭,看見純正盯著自己看。他毫不避諱地看著她的眼睛。
“少爺,我們該走了。”
純一抬頭,身體瞬間僵硬。這個人,就是傷害璘的那個管家……
管家也注意到了她。他看著她的校服,有些不可思議。他說:“你也是這個學校的?”他的口氣裡充滿了鄙夷和不確定。
純不說話。
“張叔,你認識她?”佐佑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