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少主,人到齊了。”
幸姬的聲音?她戴著斗大的面紗,把整個臉和身體都遮住了。
所有太夫都被集結在院子裡,白折,我還有王玉子,坐在她們面前。
因為是白天,所以她們都沒有裝扮,所有真實年紀還有面板狀態,都擺在面上了。大部分人都是四十多歲,五十多歲的也不少,額,那位背都撐不直的奶奶應該有六十高壽了吧。
我旁邊的王玉子握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你怎麼了?”
我看他一直盯著某個奶奶看,滿目震驚,聯想到他這幾天一直呆在這裡,不會有什麼露水情緣吧。
“你……”
“沒有!”他砰得一下把杯子摔在桌上,嘴都歪了,“絕對沒有!”
然後怒視白折:“你到底對她們的美貌做了什麼?!”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老天。”他不再理會王玉子,對她們說:“還記得吉原遊廊開張的第一天,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你還說過如果有人違背,遊廊就要關掉,我們再無容身之所。”
“少主,這幾年都風平浪靜,現在是有人破例了嗎?”
太夫們聽了面露愁容,這裡已然是她們的家,沒了家,就只能乞討度日,或者客死他鄉。
“沒錯,你們當中有人貪心不足,用著我給你們騙嫖客的法子,做了髒事,給我惹了不少糾纏。這是個冤枉帽子,我可戴不下去了。”
有人問:“是不是跟最近小瑩的事情有關?”
白折悶了一口茶,又嗅了餘香(我看得想把扯他臉皮),吊足了她們的視線才說,“嗯,有人看現在的日子好了,捨不得青春美貌錢財,就在別的女孩子身上動歪心思。”
“怪不得,死的那幾個都是我們廊裡最年輕的。”
女人們你看我我看你,在像是要找出最近誰面板好了嫩了。過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有性格火辣的阿姨直接嚎了一嗓子:
“哪個賤骨頭做的埋汰事,以為能逃過少主的眼睛嗎?!”
我掃一圈她們的神色,都沒有太大問題,看不出有誰心虛或恐懼。
真是浪費時間,我對白折說:“誒,你就直說了吧,到底是誰?”
“畢竟是一起的姐妹,我親自挑的人,我不想證明我眼光有問題。”
姐妹(╥﹏╥)白折你夠了,事都幹了怎麼證明沒問題。
“撲通。”
離我們最近的幸姬一發不言就跪下了,看到她的表情,但是長面紗一抖一抖的。
白折也不意外,“你說,想怎麼死?”
“少主……”
“你為了一己私慾殘害自家人,還想給自己留活路?”
幸姬不說話了,下面有兩人過來摁住她的雙臂。
“枉我們平時對你言聽計從,原來都是要算計我們!”
說完要去扯掉幸姬的面紗她,萬分驚恐,跟人打作一團。在觸及她的臉時,她突然發作把制住她的人都掀翻。
躲過了這次躲不過白折的一揮手,她的面紗完全被掀飛,露出花白的頭髮和猶如油漆一般白的臉,她驚慌地左顧右看,我瞅見她另一邊臉上有斑駁的腐爛痕跡。
“她是那天賣胭脂的老婆婆!”
雨女也記起來了。
她捂著被毀的臉後退,不敢正視我們,尤其是白折。
“她的臉怎麼會爛?”
白玉子:“終究是人類,承載不住邪氣。”
幸姬知道醜態畢露,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我沒想害廊裡的姐妹,我沒想!”她低著頭淚訴,“我只想拿出去賣,賣給其她人,可,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也會有,我明明沒賣給她們!”
“那是小瑩她們託人買的!”有人站出來說了。
因為遊廊特殊的原因,她們白天不能出去,但是幾個年輕點的還是想要新花樣,所以會託男人第二天帶來。
“我明明告訴過她們不許出去採購,不許用外來的用品!”幸姬紅著眼睛為自己辯解,“是,是她們不聽話才會把自己害死自己,跟我沒關係!”
“跟我沒關係!”
她一遍說不夠,還要再強調一遍。
我從她發洩般的幹吼中聽出了別的意思:“你現在在後悔?”
她有一瞬的空茫,看見我後用乾枯的手想掐我,被白折一折扇打到了臉,飛出去,連臉皮都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