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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部分

,愛憎恨惡,只由自身慾望。

容楚望定她,微微眯了眯眼,忽然也笑了。

“配了我,”他輕聲道,“再殺了?”

語聲輕柔,詞鋒如刀。

宗政惠似乎微微一震,隨即斜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不。”

容楚默然。她已經接道:“我現在只殺一個,就是太史闌。”

容楚抬頭,手按在桌几邊緣。

“你娶別人,我就放手。”宗政惠漠然道,“但你此生若娶太史闌,我必不死不休。”

容楚定定注視著她,她眼神裡灼灼烈火翻飛,搖晃著宮闕的碎影。

他慢慢鬆開手,轉過臉去。

“你醉了。”他看著前方一泊月色,冷冷道。

“醉話也好,心聲也罷,我說出來了,就不會再收回。”宗政惠冷笑一聲,衣袖一翻,扔出一樣東西。

“看看罷!”

容楚慢慢開啟那袋子,將裡面幾張紙抽出來,看了看,短促地笑一聲,將袋子扔在桌上。

“汙衊構陷,西局手段。”他淡淡道,“如果僅憑這些無中生有的東西,便可治罪封疆大吏,那我南齊早風雨飄搖!”

“是嗎?”宗政惠從袖子裡又摸出個東西來,“那這個呢?”

她雪白的掌心攤開,掌心中是一隻玉石大鵬鳥,雕刻精細,光彩內蘊,奇的是肚腹微紅,似天然生成。

容楚並沒有看過這東西,微微皺起眉頭。宗政惠將大鵬鳥握在掌心,慢慢道:“東堂司空家,一門煊赫,聖眷恩隆,他家的族徽,就是金翅大鵬。”

容楚沉默,眼神慢慢冷了下來。

“司空家世子,就是昔日天授大比東堂領隊。他在天授大比失利後,被派往靜海,潛入靜海城,和當地海匪勾結,意圖在東堂開戰時裡應外合,奪取靜海。這隻金翅大鵬,就是他的標誌。”她將金翅大鵬就著燈光,微微一斜,桌面上立即投射下一個“昱”字。

“司空昱。”她斜眼望著容楚笑,“滿朝文武都知他,這司空家族徽投影,是他家的獨門秘術,南齊誰也偽造不得。”

容楚淡淡道:“太后倒是瞭解甚深。”

“事關我南齊江山,我如何敢不小心?”宗政惠笑道,“不過有個更有意思的,你瞧瞧。”

她手指一翻,又換了個角度,這回桌面上投射下兩個字。

“太史”。

“這種金翅大鵬,是司空家族徽,也是世子的隨身信物。能刻字於其上者,必須是和司空家淵源極深者,如果是女子,多半就是命定家主夫人。”宗政惠輕笑,“太史,太史闌?想不到啊,我南齊重臣大將,獨力主持靜海軍務政務的太史元帥,竟然是東堂司空家的世子夫人。這算不算我南齊引狼入室?難怪國公說你們沒有關係,可不是沒有關係?不過和我南齊可有莫大關係——他們現在都在靜海,你說,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容楚沉默,垂下的眼睫掩住了他的神情,語聲還是淡淡的,“天下姓太史者,多矣。”

“是嗎?”宗政惠笑得有幾分狡黠,“那我們不妨拿這金翅大鵬上殿,請群臣們評判一下,這個太史,該是哪個太史。”

她手指一握,將東西收起,輕鬆地道:“紙袋裡的東西,你要硬說西局捏造事實,汙衊太史闌通敵賣國也由你。可這金翅大鵬,可不是我西局能捏造出來的。是非黑白,亮出來自有定論。”

“那太后如何不亮出來,非要今日費盡心思,留下微臣,亮給臣瞧呢?”

“我這不是體恤你的心情嘛。”宗政惠微笑,“不過,國公是否也該投桃報李,體恤下我的難處?”

“哦?”容楚笑,“太后母儀天下,垂簾聽政,有什麼會需要微臣體恤的?”

“容楚,容國公。”宗政惠笑出點尖尖的虎牙,神情有點不耐煩,“話都說到這地步,你我就別賣關子了。你答應我三件事,我就收回這寶貝。咱們相安無事,如何?”

“願聞其詳。”容楚抬眼看著她,眼眸裡不知何時,泛出點微微紅絲。

“第一。”宗政惠環顧承御殿,“你們安排這殿,不安好心吧?從現在開始,不管有什麼心思,你們都收回去。你答應我,移我回景陽殿,保我此生永不會再被驅逐出宮。”

“太后想多了。”容楚笑道,“您貴為太后,誰能驅您出宮?”

宗政惠嗤笑一下,繼續道:“第二條,內衛總統領人選,由我安排。”

容楚剛一皺眉,她已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