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皺起眉頭,“輪迴婆?沒聽過這號人。我從小就在這村子裡長大,從來沒聽人提過啊!”木節住劃。
“奇怪了。難道是那女人的記憶有誤?”
看到二狗捧著茶杯皺眉不語,老頭笑道,“明天我幫你問問。你們大老遠的來這兒,累了吧,喝點熱茶,等會兒我給你們安排住處。”說罷。他也衝著我說,“你們也喝完茶休息休息吧,嚐嚐我的泡茶手藝!”
我一揮手把二狗手裡的茶杯打翻,問老頭兒,“你能把你頭上的狗皮膏藥拆下來讓我看看嗎?”
“昨天不小心磕了個包,才貼了膏藥,沒什麼好看的。”老頭不悅的說,“我好心請你們喝茶,為什麼把我的茶碗打翻?”
我慢慢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恐怕你的膏藥下面不是什麼包,而是青色的胎記吧!我們把茶喝了,不就中了你的計?你是要為你的徒子徒孫報仇吧!”
老頭愣了下,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他笑著笑著,聲音發生了變化,由蒼老的嗓音變成了吱吱聲,樣子也從老頭逐漸變成了尖嘴,綠豆眼,黑撲撲的老鼠頭。大老鼠把頭上的膏藥一撕,露出青色的胎記。
看到跟人這麼大的老鼠坐在自己身邊,二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地跳起半米來高,跳到我身後。“臥槽,臥槽,臥槽!”除了這個詞他似乎不會說別的了。
“你把我的兒孫們殺了那麼多,我要你們填命!”這大老鼠嘶嘶厲笑,綠豆眼裡閃過不解。“你們進這個村子應該五感被封,我的本事在這裡能發揮到最大,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變化?”
“我是沒發現你的變化有什麼破綻,不過是推理出來的。”我老老實實的承認。“你額頭上的膏藥讓我決定有點不對勁,不過這不是主要的。”我指了指桌子上的七個茶碗,點了點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胖子,林潔瑛等人,“他們幾個都是鬼,平常人是看不到的。活人的話只會給我們準備三個茶碗,你卻準備了七個,所以你肯定也不是正常人。”
“原來如此!”那巨大的老鼠恍然大悟,隨即他的形象慢慢消散,“看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們照樣走不了!”
人影消散後,我瞥見角落裡一隻青面老鼠迅速鑽到了牆角。它並沒有修煉到直接變化的地步,剛才只不過是用精神讓我們產生了幻覺。
就在那大老鼠消失之後,這間屋子的地板下面陡然傳出吱吱吱吱的叫聲,像是有無數只老鼠在我們腳下啃噬,那巨大的啃咬聲簡直讓人頭皮發麻。緊接著,地面猛然塌陷,我們身不由己的墜落了下去。
毛子挽住我和二狗,要挪移出去,他的臉色忽然變了。“粑粑,這片空間被人封鎖,我的本事使不出來。”
說話間,我們已經下墜了大約10來米,跌到了堆軟乎乎的肉塊上面,隨之掉落的還有無數的轉頭和屋裡的傢俱。我馬上意識到那堆軟乎乎的肉塊是什麼,忙站了起來。剛站起,腳下的肉堆一鬨而散,我勉強拉著二狗他們立住了身形。
眼前是片巨大的地下垃圾場,空曠的很,一望無際,巨大的垃圾山環繞在我身邊四面八方,惡臭難聞。我想起剛才路過的那個村中間的垃圾場,看來這兩者是相通的?
在我們身邊,虎視眈眈的圍著好幾百只大老鼠。它們都有小貓大小,綠色的眼珠在黑暗裡發出駭人的光芒。老鼠們的獠牙外翻,把我們圍在中間。
“我去,我去。”胖子漂浮在我頭頂,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嘖嘖喊道,“幸虧老子現在是魂兒,這些臭老鼠咬不到我!”我簡直無語,沒見過為自己是死人而高興的。
“主人,我的搬運術也使用不出來。”張怡然臉上帶著歉疚。因為有了毛子和她,我已經不怎麼考慮遇到危險怎麼逃的問題,沒想到在這兒還會遇到能封鎖空間的人。想到之前在圖書館的時候也是類似情況我們無法逃遁,以後還是不要太依賴搬運法吧。
我盤算了下,這麼多老鼠,我不像江離似的有層出不窮的手段,毛子貌似厲害的攻擊技能也就是扯開嗓子大吼,但看到身邊那堆積如山的垃圾,我怕他大吼的聲波會產生連鎖反應,把垃圾山像是雪山似的震塌,到時候我們沒有被老鼠咬死,而是被垃圾堆砸死,也算是千古奇聞了。
用蛟龍命格把身體變大也是同樣的擔心,怕撞翻垃圾山。看那堆得高高的垃圾山,足有十來米高,不知道多長,裡面有桌子、凳子、椅子、內衣、臉盆、電視機、收音機、縫紉機,還有腳踏車、雨傘、帽子之類的,簡直包羅永珍。
然後,在垃圾山最中間,坐著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