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擔心你受傷?”蘇青漫不經心的抬頭白了一眼現在笑得沒心沒肺的慕容瑾,原來鳳凰也可以靈動,她再次檢查慕容瑾身上有無傷口。
可,當蘇青看到坐在地上的慕容瑾右手臂內側時,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抬頭震驚的看著慕容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吧,我沒摔傷!”慕容瑾自動忽視蘇青眼裡的驚訝,她很早以前就習慣了這種目光。
“啊?哦。”還不曾回神,蘇青彷彿沒了靈魂一樣跟在慕容瑾身後,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動著,前方依然是步態雍容華貴的慕容瑾,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看,她都是絕美的。
可,蘇青只覺得諷刺。不知道這一段路程,蘇青是怎麼走回來的,直到邁進門檻的那一刻,這個女子終於是倒了下來。
現在,她雙目失神,面色蒼白,美麗的淚水放肆而歡快的往外湧,映得她滿目蒼涼,孤苦無盡。然而,女子渾然不察,蘇青只是忽然用力搖頭。
她還不太確定,這個世間的湊巧和怪事太多,就像她會重生,慕容瑾手臂上的那塊紋印也是湊巧。
無助美人胡亂的擦拭臉頰上的淚水,對於她無意間發現的秘密,那個冷漠的女子選擇忽略。
第二天,慕容沛開始逐個審查,在問道了緣和尚時,了空更說出了一段往事。
世祖皇帝,也就是先皇在世時,也曾有一家貴族千金來相國寺祈福,並且當時她住在這間東廂房內,可第二日那名千金就失蹤了,恰巧的是,溫婉的遭遇和那名千金如出一轍,同樣是前一日失蹤,第二日發現屍體,而當時就是了緣第一個見到那千金的屍體,所以這場變動給他留下了陰影。
再有就是紫蘇,即便是慕容沛出動了所有的力量,也沒有找到紫蘇。
有人說,這是女屍來索命了,也有人說是紫蘇殺了溫婉,畏罪潛逃,其實,大家心知肚明,這一場禍患,只怕是和慕容家逃不了干係了!
少有分量的人都知道,溫婉是欽定的皇貴妃。后妃之中,至尊為皇后,其次是皇貴妃,從來,后妃與朝堂利益相同,皇后身後的相府勢力與貴妃身後的親王勢力其實是相等的,溫婉死了,似乎最大的得益者便是當今新後。
而雪上加霜的是,東海王火速趕往相國寺,這位剛剛喪女的東海王溫廷說,要徹查真相,而慕容沛也是極力贊成,慕容家自然是要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幾日過後,即算是兩家合力,也未能查到蛛絲馬跡,這一件事越來越詭異,不論是相國寺的僧人還是留住在內的貴婦們,漸漸相信女鬼索命的說法,一時間,人心惶惶。
這一日,蘇青再次來到最初誦佛的大殿,現在,所有人都沒有心思淨身祈福,貴婦們互相圍在一起,深怕再發生什麼意外,是以,這座大殿空蕩得讓人只覺涼從腳底升起,涼進心中。
蘇青抬頭怔怔看著上面長約十來米的達摩像,自從來到這裡,一切都變得奇怪了起來,視線平移,地上還有誦佛所需的坐墊,誰曾想到,只是幾日光景,就會發生這種事!
女子視線掃了掃這些軟墊,很快的,一絲靈光閃過她的腦中,這些軟墊的擺設很陌生,可是蘇青一下子想不起來怎麼個陌生法,軟墊的佈局雖是陌生,但是按嚴格的規整排擺,似乎一定要是這樣才是正確的。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蘇青依然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直到日漸落下,黃昏抬頭。這時,打掃佛堂的小和尚提著水走了進來。
“女施主,天色已近黃昏,貧僧也該打掃佛堂了,灰塵頗多,恐沾染女施主的衣裙,女施主請回吧!”
蘇青轉頭,“敢問這位師傅,這裡一直都是師傅打掃,這些椅墊都是師傅擺設的嗎?”
“阿彌陀佛,正是貧僧,施主為何有此一問?”
“請問師傅,這些坐墊是按照什麼擺設的?”蘇青繼續問道。
“這是貧僧按了空師祖說的擺設的,主座是新皇后娘娘,下方兩位是太師夫人和國公夫人,依次按品級排下來的。施主還有疑問嗎?”
“哦,沒有了,叨擾師傅了!”蘇青微微笑著,心裡卻開始回憶,按品級排下來的話,那麼溫婉就應該是在第三排,可蘇青明明記得清楚,溫婉失蹤的那個上午,蘇青抬眼看到的第三排中,根本就沒有溫婉!
也就是說,溫婉遇害不是午時,而是她一早上就不見了!
不對,蘇青再一次想起,從第一晚那個神秘男子走進溫婉房裡,極有可能從那個時候,溫婉就已經遇害了!
陽夏遺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