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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如他沒碰上你,我也不回讓卡姆納夫人這樣生我的氣。”

“她只是想提醒你管好辛西婭。媽媽對自己的女兒一向要求很嚴。誰要是有一點不莊重,她就不答應。瑪麗將來會像她。”

“可是辛西婭就不會莊重,我也拿她沒辦法。她並不是愛打愛鬧,嘻嘻哈哈;她總是像個大家閨秀——這一點誰都不能不承認。但她對男人有一種吸引力,我想,這必定是我遺傳給她的。”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倘若這時對方肯定她這種說法,再恭維她兩句,她是不會拒絕的。然而對方並沒有言語。“不過,我要找她談一談,把整個事情問個水落石出。請你轉告卡姆納夫人,她那樣講我的穿戴,叫我坐立不安。說到底只不過花了五個畿尼,原來賣八個呢。”

“請放心好了。你臉很紅,完全像發燒一樣。我媽媽的屋裡熱,我叫你在那裡待太久了。可是你知道嗎,你到這裡來她非常高興。”卡姆納夫人的確很高興,儘管她把克萊爾訓了一頓又一頓,可憐的吉布森太太像只蟲子一樣折騰反抗,不得翻身。不過,能挨伯爵夫人的訓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折騰過去後,樂趣會長存的。再說,哈里特小姐對她比以往更加寵愛,足以彌補她在病人房間裡受的委屈。庫克斯黑文夫人開導她,給她講些科學知識,夾雜著深刻的哲理,總的來說聽不懂,但使她受寵若驚。性情好、脾氣好、心腸好而又慷慨大方的卡姆納老爺非常感激她來看望卡姆納夫人,而且他的感激採取了具體的形式,光鹿腿就送給她一整條,更不用說各種小野味了。她一個人坐在托爾斯莊園的豪華馬車中回家,一路上回顧此行,只有一件較大的事情叫她耿耿於懷,那就是卡姆納夫人對她發了脾氣。儘管老夫人家裡的人一再對她解釋,這都是因為老夫人身體不好,但她聽而不聞,偏認為辛西婭是禍根。吉布森太太並不真的有意要拿辛西婭出氣,也不想不問青紅皂白就批評女兒行為有失檢點,雖說批評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辛西婭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廳裡,一見她進來立即高高興興地打招呼,她一見女兒高興,便氣呼呼地在她的小安樂椅裡坐下來,答話也沒了好氣。

“嗨,媽媽,你好嗎?我們沒想到你回來這麼早!我幫你取掉帽子和披肩!”她卻哀聲哀調地答道:

“這次去可並不那麼快樂,我不想多住。”她的眼睛盯著地毯,臉上儘量不對辛西婭的歡迎作出反應。

“這又是為什麼呢?”辛西婭真心誠意地問。

“為你!辛西婭——就為你!我生你的時候,沒想到將來聽人到處議論你。”

辛西婭頭往後一甩,眼裡閃出憤怒的光。

“我關他們什麼事?怎麼議論起我的?”

“人人都在議論你,他們議論你也並不奇怪。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卡姆納老爺的耳朵。辛西婭,要叫人家不說你,做事情就得多加小心。”

“這還要看他們都說些什麼,”辛西婭說,說時裝出輕鬆的樣子,實際上並不輕鬆。她已經看出有事情。

“我告訴你,那些議論我無論如何不喜歡。我先是聽卡姆納夫人說我女兒行為不端,接著她又為我女兒不停地訓我,說我女兒賣弄風情,甩男人,好像都與我有關似的。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次去的興致完全給破壞了。不要!不要碰我的披肩。我會我屋裡自個兒取。”

辛西婭不知如何是好,坐了下來,陪著她母親,聽她不時地故意大聲長吁短嘆。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說些什麼?如果他們是說我有什麼不好,也應該讓我知道我不好在哪裡。莫莉來啦,”(莫莉這時走了進來,她是早晨散步歸來,精神煥發。)“莫莉,媽媽剛從托爾斯莊園回來。老爺和老夫人很抬舉我,數落我的罪孽,說我行為不端。我在問媽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我並不自認為比別人都好,可是我明白,我這個可憐的小人物與伯爵和伯爵夫人有什麼關係?”

“他們不是為你!”吉布森太太說,“他們是為我。他們是替我設想。孩子叫人人議論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剛才說過,這要看議論些什麼。如果我就要和霍林福德少爺結婚,肯定大家都會議論我,可你和我都不會在乎。”

“但這並不是和霍林福德少爺結婚,你這話沒有任何意義。人家說你和普雷斯頓先生訂過婚,現在又拒絕和他結婚,人家說這是甩男人跳槽。”

“你希望我嫁給他嗎,媽媽?”辛西婭問。她臉色通紅,眼睛低垂。莫莉站在一邊,非常著急,對眼前的情況還不充分了解。她只是站在那裡不動,希望能調解調解,或者起些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