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斑駁地照在行人的身上,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鳥鳴聲此起彼伏。
楚帆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感到有些無奈。
自從出於同情給了那個黑大個一些麵包,那人就彷彿影子一般跟著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如影隨形。
“喂!大個子,你都跟了我們半天了,你要幹啥?”高佑林停下腳步,轉身對那位一直默默跟隨的大個子說道。
那人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直視著楚帆,聲音低沉而有力:“恩人,俺叫陳鐵柱,你可以叫俺柱子。俺吃了你的飯,得還給你。俺師傅說不能白白受人恩惠,無功不受綠。”
高佑林聽到這話,連忙轉身捂住柱子的嘴,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大哥,這話不興說啊,有功也不能受綠啊。應該是無功不受祿。綠這個字別亂說啊。”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卻也透露出對這個誤會的擔心。
柱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顯然對於“綠”和“不綠”之間的差別並不是很清楚。
其實他的師傅教給他的道理很簡單,就是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但對於複雜的人情世故,他還在學習之中。
遠離了塵世的喧囂,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純淨和自然。
看著柱子那張樸實無華的臉龐,楚帆和高佑林都能感覺到,山上的孩子雖然不諳世事,但他們的心靈卻如同這片山林一樣,清澈而淳樸。
楚帆望著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不禁感到一絲無奈。他輕聲說道:“你這人還真是特別。”陽光灑在他臉上,映出了一絲苦笑。
高佑林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是挺特別,第一次見人能幹吃六袋切片面包。”他搖了搖頭,似乎對這一幕仍有些難以置信。
回想起當初的情景,他們原本只是出於同情,給這位大個子買了一袋麵包。
誰知他幾口就狼吞虎嚥地吃掉了,接著又是陸陸續續吃了五袋,這才算是勉強填飽了肚子。
令人驚訝的是,在整個過程中,他竟然連一口水都沒喝。
透過簡短的交談,他們還了解到這個名叫陳鐵柱的年輕人只有19歲。
儘管身材魁梧,卻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他的食量讓兩人都感到震驚,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話一點也不誇張。
高佑林忍不住補刀道:“你師傅不會是養不起才讓你下山吧?”他的話雖然帶著玩笑的成分,但也透露出對這個年輕人身世的好奇。
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照在他們身上。陳鐵柱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知道自己的食量確實讓人難以理解,但他也有自己的難處,他已經收斂著吃了。
柱子的表情突然變得黯淡,他緩緩低下了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
“俺師傅沒了,他走之前讓我不要再守著道觀了,讓俺下山入世。”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和哀傷。
楚帆和高佑林對視一眼,他們能感受到柱子話語中的沉重。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柱子的胸前,但他的心情卻無法被這溫暖的光芒所照亮。
“你有師兄弟嗎?”楚帆問道。柱子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孤獨:“俺就師傅一個親人,俺是孤兒,他拉扯俺長大。一直就只有俺倆。”
彷彿開啟了話匣子,柱子開始講述他與師傅的生活:“觀裡沒什麼香火,俺師傅有了好吃的都給俺吃。然後俺們每天就是做功課、修煉、練武。俺師傅130歲生日的時候說他要走了。然後給我講了很多事,然後他說他要吃好吃的去了,要走了。俺知道他死了,沒了。然後俺就下山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回憶那些簡單而又寧靜的日子:“可俺只想守著師傅的山洞和道觀。”
然後,他忽然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楚帆,眼中閃爍著一絲期待和好奇:“俺師傅走的那天晚上,天上都是彩色的,恩人,你說俺師傅是不是成仙了。”
周圍的鳥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沉靜,它們的鳴叫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彷彿在為柱子默哀。
只有風,輕輕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伴隨著樹葉的搖曳,為這寂靜的環境增添了一絲生動。
楚帆凝視著柱子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知道,對於柱子來說,師父的離去不僅是失去了親人,更是一種信仰的崩塌。
而他提出的問題,也許只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