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年前透過寧王府的關係而進入道鑑宗的穆雪晴。
兩年過去,她在道鑑宗赫然已經是資質最好的弟子之一,不但修為凌駕於同境之上,更是深得副宗主閔道的厚愛。
只是她一直有一個心結,幸好這心結被仇恨死死壓住,她的境界也沒有出現停滯不前的現象。
伸手靠近穆雪晴的長髮,閔道柔聲開口:“夜晚風冷,回去休息吧,昨夜見你觀字壁,想必是已有心得,若是能自創蠻法,我就有機會讓你入鑑池內修煉了。”
閔道知道穆雪晴的心病,不回答自己也早就已經習慣,只是每當他伸出手想撫摸穆雪晴的長髮時,總會像現在一樣,被穆雪晴微微避開。
“副宗主說的是,穆雪晴知道,我只要一心一意修煉。”穆雪晴避開閔道後迅速的走遠,只留給這個俊美的男子一個背影。
閔道淡淡一笑,自言自語著:“雪晴,不急,沒有人會像我對你這麼好,因為也沒有人像你一樣給我一種意想不到的完美。”
穆雪晴回到自己房中,心口砰砰直跳,就在閔道的手即將靠近自己的一刻,她的心跳加速,更是不知所措。這種感覺已經經歷過幾次,但沒有一次能夠坦然的去面對。
似乎每當閔道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個人的影子,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人!
可偏偏這個人,成全了她的第一個願望,偏偏這個人,讓她摘下了冰七彩;偏偏是這個人,讓她說出了那個故事,這個人,讓她心動。
如果沒有那一場血的盛宴,沒有那一場無涯的生,她或許會追尋這個人去天涯海角。命運總是捉弄人,她活在了痛苦與仇恨中,就像是別人在說的故事,而她就是那個故事裡的人。
閔道身為副宗主,又是長的英俊非常,這在鬼蠻之中極為少見。不說道鑑宗,光是數年前那場法道,多少其他宗門的女子對閔道芳心暗許。
道鑑宗女子頗多,也正是這個原因,但閔道似乎一意只為修煉,數十年來從未與任何一個女子有過關係,但惟獨這一次,穆雪晴的出現。
淚眼朦朧,穆雪晴坐在銅鏡前,默默的看著自己那無暇的臉孔,為什麼沒有在那一場屠殺中死去呢?
如果在那一場屠殺中死去,或許就沒有這麼痛苦了,也就不會活在仇恨中,宛如一個行屍走肉。悽然一笑,穆雪晴眼裡出現無數的寒紋,與臉上漸顯的寒紋慢慢連在一起。
“辛野!你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和我,註定要在這蠻古大陸永遠的糾纏下去!”
瞳孔裡出現了一把刀,這把刀砍在辛野的肩頭,鮮血從刀與肉的縫隙中濺出,染上了穆雪晴的衣服。而那句對不起,那張痛苦的臉,那個跌跌撞撞離去的身影。
‘砰’的一聲,銅鏡碎裂,灑落一地。
西蠻千雲宗,姑射蓮冷笑之中看著那光柱,直到天地重新暗淡下來,她看著身後的一個女子,媚笑道:“你恨辛野,對吧。”
她點頭,繼而搖頭,但馬上又堅定的點頭。
姑射蓮的笑容在瞬間消失,面容扭曲,冷道:“我不恨他,不過我倒是想毀了他,你應該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陳雨霖,你說是麼?”
陳雨霖看了一眼身邊的陽朔,無名指上一條寒紋擴散,“不錯,只要有機會,我會殺了辛野…不,應該先好好折磨一下他。”
姑射蓮的視線移到陽朔身上,“你不恨辛野,我看得出來,但你現在不但是一個鬼蠻,修為更是已經達到了寒蠻境圓滿。”
陽朔趕緊點頭,神色恭敬。
“當你苦苦哀求辛野的時候,他給你的是什麼?當他走向大寒宗的時候,有正眼瞧過你?沒有!但你現在不比他差,你說是麼?陽朔。”
陽朔抬頭,恭聲道:“師姐所言極是,我當年苦苦哀求辛野,卻什麼也沒得到,但我現在不比他差!”
姑射蓮揚聲大笑,甩身離去,她的眼眸中閃爍殺機:“辛野,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大寒宗秋堂,辛野雙目圓睜,似乎有人在他那本就什麼都沒有的夢裡,不斷的呼喊他的名字,冷血而無情。
“辛師兄,你醒了!”
耳邊,有人在叫自己師兄,辛野扭頭看著身邊,一個健碩的男子正一臉喜悅的打量著他。辛野熟悉這個人,當初他可是揪了兩次他的衣襟。
體內氣息澎湃,辛野還未起身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裡蠻力的洶湧,這是前所未有的蠻力,超過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