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盛到大齊的路徑不算太近,趕一點的話大概要走上個十來天才能到達大齊的皇都。
順利的前行幾日,這幾天裡段辭對祁瑾無微不至的照顧。讓祁瑾那原本只是玩弄的心思,有了些許的改變。
隊伍休息,為了趕路,他們這幾天裡吃的大多是一些方便攜帶的風乾肉食,吃的人嘴裡乾巴巴的。
現在在林子裡歇腳,周寧旭就打算去弄點野果什麼的新鮮食物來吃吃。
他和段辭打過招呼後,就要找人跟他一起了。
其中有一人特別的積極,周寧旭將他帶上了,又挑了幾個人後,他們就往林子裡面跑了。動作極快,如鳥入樹林一下子就沒了影,像是林子裡有什麼寶貝似得。
說是去找食物了,但周寧旭那小子也只有18歲,還是有些愛玩的。他跑出去更多的是想去瀟灑瀟灑。
段辭見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神情是一貫的柔和,對周寧旭他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弟弟。
他是跟著自己一路打拼上來的人,他們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是兄弟。
他也沒比周寧旭大多少,但看著就是十分的穩重,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婆娑的樹葉遮住陽光,點點的光灑落在少年的肩頭,眼睫在陽光的照應下長而濃密,勾勒著微光。
祁瑾撐著下巴,盯著他的臉看。
這位將軍真的對誰都是一樣,一樣的溫柔,一樣的好。
對他沒有任何的特殊,這一意識讓他心裡煩躁,只想讓他對自己一個人那麼好。
“殿下這樣看著末將可是有事?”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了,讓段辭難以忽視。
祁瑾朝他笑了笑,明眸彎彎,本就出眾的樣貌更加的好看。
“我想到處走走,將軍可要與我一起?”
來自老婆的邀請,段辭怎麼可能會拒絕呢?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人家。
兩人一起並排在休息的隊伍附近悠閒的走著。
祁瑾姿態隨意的看看地上的草和旁邊的樹。樹木茂盛,灌木荊棘也不少。
“將軍經常受傷,那認得一些藥草嗎?”
祁瑾蹲下,手指輕觸上一株看起來隨處可見的小草葉子上。
“認得一些療傷止血的藥草,多的就不認得了。”
段辭來到他的身邊,同他一起看向了他指尖的草。
他撥弄小草葉子的修長手指一轉,將其摘了下來,然後把葉子舉到段辭的眼前。
另一隻手藉著衣袖的遮掩,伸到別的植株上。
“那將軍知道這是什麼藥草嗎?”
他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十分認真的問著。
段辭接過他手上的草葉子,祁瑾的指尖趁機輕碰他的手指,一觸即離,不留任何的餘溫,卻讓段辭想要更多。
他長睫垂下,看似是在檢視手中的葉子,實則是在思考祁瑾的另一隻手在幹嘛。
貌似是在摘別的草藥,可是為什麼要避著他呢?
“葉子為掌狀複葉,小葉片長橢圓形或倒卵狀長橢圓形,邊緣有鋸齒,葉正面沿脈著生白色剛毛,此為三七,可止血。”
段辭的聲音沉穩,說的一絲不差,將藥草的特點、作用和名稱都說了出來。
“懂了,謝謝將軍。原來這是三七啊!以前就經常拿它來止血呢。”
祁瑾站起身來,將手背到身後,這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資訊又是讓段辭有些自責和心酸。
如果他能來早點就好了,這樣才能早點讓自己的阿瑾過上好日子了。
“殿下這些年來受苦了,以後不會了。”
他的音調有著絲苦澀,他不會讓人再過在北盛時的日子了。
“我既受了百姓的供養,就要承擔起責任,用我一人換取國家的安寧,值的。”
祁瑾笑笑,姿態鬆快,就好像被送來北盛做質子受苦的人不是他一樣,但他眼底淺淺的恍惚和痛苦還是讓段辭捕抓到了。
段辭心裡難受,臉上不贊同的神色一閃而過,忽視自家老婆在北盛做的一點事,他覺得老婆真是心地善良。
大齊也就養了他六年,而他卻要在北盛受苦受辱十多年。
要是他早就要黑化,然後創死所有人了。哪裡還能在這裡如此釋懷的跟別人聊著的傷疤。
祁瑾注意到他的神情,唇角的笑不自覺真實了幾分。
他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那些欺負他的人他早已報復回去了,這話也就是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