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戢;說話的聲音冷淡到了極點:“弄明白自己做錯在哪裡了嗎?”
何戢點頭愧疚萬分道:“微臣無狀,累皇上費心了。”幸虧劉御不跟他計較這些,不然蕭道成和他自己的仕途就都完了;何戢很為自己先前做過的傻事兒而後悔。
“你也不用感激我;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劉御說到這裡微微前傾了身子;別有深意道,“我們兩個還不一定誰佔了便宜,你無須客氣。”
何戢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因為劉御以山陰公主的名義在何府生活過一段時間,嚴格說來他還算是欠了何家半個人情,如今藉由這次的事件,已經算是把這個人情給還上了。
這個人情就如同切蛋糕一樣,能夠得到多少利益關鍵就看下刀的手勢,這一刀有可能價可敵國也有可能一錢不值。
如今把人情廢在這上面,何戢仔細一想,也是頗覺惋惜,不過事以至此,多說無益,也只能夠是認了,算做一次教訓吧。
他見劉御壓根就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模樣,很識趣地提出告辭,劉御揮手讓人滾蛋了,聽到李萍來稟報說褚淵過來了。
褚淵這幾天往他這邊跑得格外殷勤,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覺得病容難看,沒好意思來找他,如今臉頰上的肉都長起來了,自覺自己又變回了原來的翩翩佳公子模樣,也不覺挺直了腰桿。
劉御第一個反應其實是不見的,他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算太好,做什麼事情都懶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來,連帶著今天早朝時收上來的奏摺都沒怎麼看過,堆了不少,也得抓緊時間處理了。
褚淵以來通常都是磨磨蹭蹭喜歡跟他東扯西扯說點廢話,最少也得花費兩柱香時間,說出來的話往往還帶著一股子蠢勁,劉御有時候心情好了會被逗樂,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就翻臉罵一頓。
然則李萍進來回稟了,便代表褚淵已經在外面候著了,劉御想了想,還是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褚淵上一次見面剛把他給惹惱過,這一次就顯得格外小心謹慎,手中捧著一紙血書,雙手呈上:“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是什麼?”劉御掃了一眼,見他手中的紙張上還帶著斑斑血跡,便多問了一句,一般進殿面聖是萬萬不能帶著這種東西進來的,褚淵能夠順利透過外面侍衛的搜身帶進來,顯然是有說得過去的理由的。
“這是崑崙奴認罪的血書,犯臣對密謀禍害先皇之事供認不諱,已經簽字畫押,認罪立書了。”褚淵一字一句回答道,在來的路上他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吾皇日理萬機,本來一名罪犯不值得驚動皇上,然則此罪犯罪行班班,影響惡劣,再加與謀逆重罪有關,臣斗膽來回稟皇上。”
劉御不動聲色地打了一個手勢出來,王狗狗會意,走下臺階從褚淵手中把血書接了過來,又呈遞給他。
劉御大略掃了一遍,見說辭確實是自己預料的那樣,淡淡開口道:“既然他這樣識時務,也無需多加難為,給他個痛快就罷了。”
他用一個佞寵的認罪書算是徹底堵上了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謀逆事件已經正式落下帷幕,被辦成了鐵案,崑崙奴已經沒有了活著的價值,也該永遠閉嘴了。
褚淵抬頭看了看他,謹慎地問道:“犯人自知罪孽深重,在牢獄中畏罪自殺?”
“你手底下的看守難道都是一群連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犯人都看不住的廢物?他想自殺就能自殺成功?”劉御眼皮下撩,口氣變得不是很好,“彷彿你扯了一個畏罪自殺的遮羞布天下人就都不知道人是你殺的一樣,沒有這個必要,一個小小的崑崙奴還不至於費這麼大的功夫遮掩。”
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褚淵人聰明,但是腦子不太會轉彎,做事情有些不懂得變通。其實不僅僅是褚淵,劉御經常現南北朝的人好像處理事情的能力都頗為遜色,反應能力更是慢了一拍。
褚淵被訓斥得低頭不敢言語,只是跪著趴在地上。
劉御摸了一下下巴:“他犯下的罪過死多少次都夠了,今日你就帶人去牢房,當眾宣讀他的罪過,把人就地斬殺就可。”
南北朝並沒有行成完整的行刑制度,不搞啥“秋後問斬”的講究,劉御也從來沒想加上這一條,他對此並不感冒。你說既然都定了罪了,當天殺了以絕後患,為什麼還非要拖到秋天去,難道是給其同夥醞釀劫獄的時間?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是一個崇尚掌握時機的人,劉御在四大名著裡面最厭煩的就是《西遊記》,一個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