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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於看見那傢伙在忙些什麼,他正把唐真一家三口的照片細細地肢解,父親和小弟成了碎片,惟獨還給她留下完整的一塊放在旁邊。唐真的身子又開始顫抖,凝聚了半個晚上的勇氣在這狂人背後頓時煙消雲散,她趁著那傢伙還沒發現前挪向房門,樓道盡頭有一扇緊閉的窗,那是唐真離開這裡的所有希望。

唐真試圖弄開那扇窗戶。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扇窗被橫七豎八的木條釘死了。唐真終於崩潰,她癱軟地在窗前坐下。眼前是雜亂的樓道,樓下是日本人,棺柩裡似乎已經盛不下父親的血,快凝固的血從棺縫裡淌下,撬開的樓板曾經藏過弟弟。唐真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換個人會以為是個噩夢。她站起來,向那間小屋走去,腳步仍很輕,但已沒了那種顫抖和畏懼。在漫長的恐怖之後,唐真終於把恐懼踩在腳下,也可能今後她再也不會恐懼了。載連家獨浪新

樓下,三木隊長指揮他的部下用傢俱堵上了房門,在樓道里築起幾道奇形怪狀的工事。幾個士兵小心地拉出手榴彈的發火線,把它們絆在幾道工事上。絆線在傢俱和房門上密密地分佈著。

唐真就著些微晨光看著家裡,視窗已經沒人了,她試探著進屋,半掩的窗外,天色已經泛白,但街道仍掩在一片黑暗之中,唐真打量著那挺沉重的機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滿意的哼哼。唐真回頭,那名日軍正繫著褲子從父親的床後出來,顯然把那當成了小便的地方。他一見唐真,驚疑立刻變成了驚喜,然後把手指豎在嘴邊,向唐真輕輕地噓了一聲。

看著對方臉上色迷迷的笑容,唐真只覺得頭皮發麻。她咬了咬牙,在對方走過來時,向地上釘著的刺刀摸去。

摸了個空,那日軍得意地笑了笑,從身後的刀鞘裡拔出刺刀比畫了兩下,他剛才已經把刀收好了。

唐真後退了兩步,撞在桌子上,她轉身去搶那挺機槍。日本人驚懼了一秒,隨即發現唐真並不能把那偌大傢伙抱起來。他笑得更加得意了:“不要出聲,不要驚動他們。他們很壞,我很好。(日語)”

唐真並不知道他在嘀咕什麼,看著那傢伙無所顧忌地走過來,她仍努力想抬起那挺機槍,那傢伙一隻手把槍壓回桌上,迫不及待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唐真愣住,腦子裡飛快地想著對策,她突然從機槍邊撈起把剪刀紮了過去。那把剪刀曾被用來剪碎她家人的照片。唐真一聲不吭地使著勁,直到兩片剪刃在那人的喉管裡會合。那人從她眼前倒了下去。

三木在樓下焦躁不安地檢查著工事和機關,直到腳下踢到一具小小的屍體:“這是誰?”

“那個逃走的中國人,”一名日軍高興地說,“他死了。”

三木看著,那是唐真視若性命的小弟,被李六野殺死後拖了進來。他突然轉身狂躁地吼起來:“不是小孩,是個女人!”

頭頂上傳來一聲悶響,那是被唐真殺死的那名日軍倒在地上,三木抬頭,天花板上的血漬正迅速擴大。

“渾蛋!她還活著!”他和幾個部下往樓上衝去。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唐真推倒了給父親煮藥的爐子,陳年的木樓很容易著火,火勢立刻順著蚊帳,就著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在屋裡蔓延。她抓起手頭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往樓梯口投了下去。

三木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被幾個部下扶起,他狂怒地摔開:“滅火!一著火所有的中國人都會來!”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樓梯已經燒得沒法上人。三木一腳踹在正撲打火苗的部下身上:“撤離!我們放棄這裡!”

轉過身來的三木傻住,門被層層疊疊的傢俱堵著,通道也被疊疊層層的傢俱塞著,那本來是為了讓外邊的人進不來,現在他們自然也出不去。

一名部下衝上去搬東西,三木一把揪住他,那位部下在一道絆線前堪堪停住。三木摔開他,聽著樓上唐真的腳步聲,他拔出槍。恥無書偷訊騰

一名日軍一把抱住他:“隊長,會驚動中國人!”

“你以為我們現在還出得去嗎?”

部下立刻明白過來,紛紛拔槍。

“殺死她!樓上有路!”他們對著天花板上腳步聲響起的地方攢射。

薄薄的樓板根本攔不住子彈,唐真在密集的槍聲中摔倒,腳踝上被一發子彈擦傷。彈雨橫飛,射穿了屋頂,整個二樓碎片紛飛。唐真有些茫然地在其間走動,沒被打中實在算個奇蹟,她端起桌上的機槍,這東西原本沉得她沒法把槍口抬起來,可現在她要打的本來就是地板。機槍手做好了所有的備射工作,唐真扣動扳機,腳下立即出現一串密集的彈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