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吧,我很有資格去爭皇位,而你呢,就算你不死,也絕對沒有資格當皇帝!你所做的努力,包括你今夜的努力,全都是白費!”
他笑起來,又是一派清貴之氣:“真想讓你看看你一直想除掉的弟弟們當皇帝的情形,但是,你真的活得太久了,久到連上天都一定受夠你了,我只能送你下地獄了!二哥,後會無期!”
“秋流雪——你他媽的說句話!我是你二哥,你怎可見死不救?”秋露霜猛然朝秋骨寒嘶吼,甚至不顧一切的朝秋骨寒奔去,然而他原本就斷了一隻手,受了重傷,這會兒又精神大受刺激,才邁腿就摔到地上,爬著過去。
他披頭散髮,全身染血,又一臉猙獰和極盡瘋狂的模樣,真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令他前面的人下意識的躲開。
秋骨寒揹負雙後,屹立如山,盯著爬過來的他,淡淡的道:“二哥,我向你保證,這裡最想殺你的人就是我,你最好不要靠近。”
秋露霜聞言就是一顫,不由自主的停下來,顫著聲道:“七弟,二哥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但這兩三年來,二哥曾經幫過你不少忙,幫你說過不少話,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難道你就不能放下對二哥的成見,救二哥,不讓二哥接受國法的審判嗎?”
他現在只想活下去!
他不想死!這天底下誰死了都成,唯有他不能死!
死……太可怕,太可怕了!怕到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他是這麼的不想死,這麼的害怕死。
“國法?”秋骨寒笑了,“在你這樣的人面前,談什麼國法呢?因為,你連人都不算!”
“可是、可是……”秋露霜指向霧公子,“你若是現在不救我,就會讓他揹負弒兄的罪孽,你不為二哥著想,也該為他著想吧?你們的感情不是挺好的麼……”
“二哥說得對。”秋骨寒微笑著,慢慢抽出腰間的寶劍,“四哥與我感情極好,我怎麼能讓他揹負弒兄的罪名呢?所以,這份罪孽還是由我來揹負吧!”
970 手足相殺,死生難測
秋露霜曾經帶給他多少痛苦、悲傷與恥辱?
他都銘刻於心。
所以,他當然是一定非殺了秋露霜不可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刻來得這麼突然,但既然這一刻已經來了,他不會猶豫,更不會手軟。
秋露霜立刻知道他是說真的,於是又驚恐的後退,鮮血在身下拖出長長的、凌亂的血痕,看起來真像一條被宰而尚未被宰死的、正在極力求饒和試圖逃走的狗一般,完全沒有平時的囂張兇殘,若是心軟的人見到,一定會可憐他和同情他。
眾人都在心裡嘆息,堂堂的警親王秋露霜,何苦為了苟活一會而如此卑微自賤呢?
他的一生絕對值了,在殺了皇上這樣的大人物之後就驕傲的死去,保持他的驕傲與尊嚴不好麼?
何必如此呢……
“你、你若是不阻止他,”秋露霜邊退邊道,“他殺了我以後一定也會殺了你,這樣他才能當上皇帝!還有你們這些人,他為了搏個好名聲,也一定會殺了你們滅口!”
他瞪著身邊那一圈圈的圍觀者,吼:“你們若想活命,就趕緊阻止他!不、不對,殺了他!趕緊殺了他!”
但沒有人作聲,更沒有人動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他死定了,也知道他沒有什麼勢力了,哪裡還會幫他呢。
秋骨寒握著劍,慢慢的上前,面色平靜的就像只是拿小刀去切煮好的豬腿。
而霧公子也再度抽劍,朝秋露霜走過去。
平靜得毫不動搖。
秋露霜終於被恐懼擊潰了:“你們、你們不可以這麼做——”
他捂著因為刺激過深而再度噴血的右臂,慢慢的後退,退到堅實的棺材邊,再無路可退。
“我們是親兄弟,你們不可以弒兄!”他瘋狂的尖叫,“只有皇上才有資格審判我!你們這麼做是造大罪孽!犯下如此大罪孽的人不配稱帝,還要下地獄!你們、你們兩個一定不得好死……”
兩道寒光一閃。
秋骨寒與霧公子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揮了揮劍,劍光就分別貼著他的鼻子和耳朵劃過,將他嚇得全身癱軟,幾乎魂飛魄散。
“罪孽?”霧公子微笑,“不替枉死的好友和兄弟報仇,只管自己苟活,才是最大的罪孽!二哥,我可是在替天行道!你問問在場的人,哪一個不是盼望你死掉?”
秋骨寒則淡淡的道:“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