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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圖辭天下,草樹已舟

一本名為黥徒戰陵冊的圖畫書冊傳遍鎮北大營的將士,又從鎮北大營流傳入百姓之中,黥徒罪孽傳遍天下,南洲淩氏的惡名也傳遍天下。八城將士的慘死,八十萬百姓的慘狀,全是南洲所為,鎮北大營的將士同情當然無存,復仇、憎恨傳染在每一名將士的心中,面對南洲的不甘,而且在乾城糧草不足之時,頻頻騷擾襲擊,中洲將士將士心中更加憎惡,對於那些來犯之敵,斬盡殺絕,九黎餘孽上不可存,惡魔之子更不該留,濫殺無辜,殘殺中洲將士這樣的朝廷更不應該存在世上。一本畫冊,一種說辭,畫冊的流傳,伴著九公子命人流傳的說辭,便可將憎恨代替同情。短短時間之內消滅一個有良心之人的人性很難,可是引導人的情感,激起人的憤怒,憎恨很容易代替同情。只不過九公子沒想到的是,畫冊和說辭流傳於世,將窮途末路的南洲向深淵又推進了一步。

樹倒猢猻散,南洲這個龐然大物倒下,棲息於南洲朝堂的文武百官自謀出路,消失、潛逃、辭官等等每日都有不同的藉口離去的文武百官。南洲皇帝辛苦一番最後成為了葬送南洲之人,自然不會甘心,淩氏一族之人,此生崖弟子,淩氏的一些老奴家族,各個親王的府兵僕人,統統被徵召起來,拯救南洲於存亡,高官厚祿,財富美女等等各種誘惑擺在他們面前,再加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南洲淩氏祖祖輩輩積累的力量被南洲皇帝一絲絲盤剝殆盡。皇宮刺殺、不歸鎮刺殺、北境誘殺三次大敗,此生崖傷筋動骨,此生崖內部派系林立,此生崖已不是一人可以調動的了,南洲皇帝數次請求此生崖拯救南洲於危亡,一部分此生崖弟子受南洲皇帝遊說,不顧此生崖約束,挺身出戰,不過隨著一次次的戰敗,此生崖嚴禁弟子參與。南洲設立此生崖並獨成一派,不受皇帝約束,就是在模仿中洲設立待月泉,設立江湖門派即可有利於參與江湖之事,輔助朝廷穩定天下,一旦家國危亡,也可以門派歸隱於世,保留家族血脈。此生崖再繼續耗損下去,就會喪失保護族人的能力,更別說隱立江湖。此生崖對南洲朝廷已經不抱希望,對於南洲皇帝號召也不過是最後的垂死掙扎,只能拖延一些時間,等到中洲大軍的糧草一到,南洲的滅亡便正是開始。

此生崖的法老,淩氏一族的老人,很多人見證了南洲從鼎盛到衰落再到如今接近滅亡的局面,無不是暗暗感嘆,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挽救南洲的危機了,而且淩氏一族將永久揹負著濫殺無辜的罵名,流傳青史,淩氏一族將受萬民唾棄,再也無法東山再起。很多人看著南洲皇帝還在繼續抽離著淩氏的根本力量,對南洲更是失望至極。可是淩氏皇族之中除了南洲皇帝和失蹤不知去向的鸞鳳公主已再無他人,沒人敢勸諫南洲七皇子甘願作一個亡國的皇帝。那些感恩於淩氏之人,或者受迫之人組成了最後的一支力量,南洲皇帝站在高臺之上,慷慨激昂遊說著他們出征,只不過此次出征不再是攻打乾城,而是前往皇城防線,駐守皇城防線,做最後的抵抗。

在高臺之下眾人蠢蠢欲動之時,兩隻索劍猶如兩隻遊蛇,一劍穿過南洲皇帝的胸膛,一劍穿過南洲皇帝的喉嚨,所有人駭然震驚,只是片刻,眾人便安靜了下來,因為一張絕美容顏出現在眾人面前。凌鳳歌看著淩氏一族所剩最後的一點力量,良久,道:“南洲亡,天命如此,苦苦掙扎,不過是徒增悲傷,諸位不是我淩氏族人就是受我淩氏之恩,報恩之人,是我淩氏最後可真正依靠之人,決不能再有損失,我現在以淩氏最後的皇族身份命令所有人,攜帶錢財前往各地隱藏,等待淩氏之人的召喚!”淩氏一族的很多老人和此生崖之人看到凌鳳歌的歸來,看到最後一絲希望,幾名淩氏一族老人,上前道:“我等願意帶領部分淩氏族人離開避世,隱蔽經營,隨時等候公主的召喚!”凌鳳歌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帶著淩氏族人和那些受過淩氏之恩的族人離開,凌鳳歌回望著南洲皇宮,物是人非。

幾個此生崖的法老單膝跪地,道:“我等率此生崖所有弟子聽從崖主調令!”凌鳳歌道:“此生崖從今天起銷聲匿跡,不要再暴露於世人眼前,我會以淩氏一族的名義,昭罪天下,將皇帝的屍體懸掛在城門之上,為黥徒惡行償還罪孽,也是為將來淩氏一族找好翻身的說辭,你們帶著弟子先行隱蔽起來!”一名法老道:“那崖主您呢?”凌鳳歌笑道:“淩氏一族已經給南洲帶來了一場災難,也是時候為南洲的百姓做些什麼了,我會帶領南洲的文武百官等待中洲大軍的到來,奉上降書,請求中洲皇帝可以赦免皇城防線內的百姓!”法老皺眉道:“恕屬下直言,崖主天姿國色,多少人傾慕,中洲皇帝見了崖主,崖主……”凌鳳歌笑而不答,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