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怪額頭上的蜘蛛動了動,納悶道:“往前走就知道了,你這不是在逗我嗎?”前面除了山林,什麼都沒有。
往前走了一會兒,便遇上了蜈蚣漢與三眼婆婆。路上,我讓五毒怪弄了個竹筒,把聒噪不安的麻小樓封在裡面。
好在星光璀璨,月夜明亮,照著我往前面走,一路上我休息好幾次。經過一片山茶樹林的時候,我坐在石頭上喘氣,一道綠影飛動,落在我手上,正是綠窩頭。
“我就知道你會追上來的。”我大口地喘氣,撫摸著綠窩頭。一陣風吹來,山茶花花香飄動。我驀然站起來,發現原來山茶花開了。
在月光下格外地美麗,只可惜我看什麼都蒙上一層血影,沒有辦法真正欣賞到月光下的山茶花。
美麗的山茶花,在夜光中,馥郁芬芳,相映成趣。我深吸一口氣,貪婪地吸了一口芳香,只覺得胸口發痛,連忙用大黑傘支撐著,要不然還真站不住。
“崑崙,你不是跟我說,到前面就知道了嗎?咱們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呢!”五毒怪好奇地追問。
我看了一眼五毒怪,說:“咱們剛才走這麼一會兒,是靠什麼走過來的呢?”
五毒怪依舊困惑地看著我,搖搖頭:“當然是我們自己走的。可是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我笑著說:“你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嘛!就是我們自己。我剛才爆發出來的力氣,也是靠我自己喊出來的。我體內的毒蟲想乘機霸佔我的身體。我寧死也不答應他。它可能覺得把我弄死,對它沒有半點好處,所以就停止對我折磨。我乘機誘使麻小樓上前,給他來一下子。”
五毒怪隨即也笑了起來,道:“崑崙,我覺得你對蠱術的理解上了一個境界。”
我道:“那就好。咱們再往前走,還是去原來那個山洞休息,儘量離茶花峒遠一些吧。”
骷髏人帶著我第一次離開茶花峒,是在寒冬季節。我與骷髏人藏在一個山洞裡,隨即三靈跟了上來。就在那晚,三靈接受我的鮮血,成為我的蠱靈。
五毒怪錯愕片刻,笑道:“沒想到,咱們還能回到那個山洞。”蜈蚣漢與三眼婆婆也跟著拍掌叫好。
我其實走得並不快,靠著大黑傘支撐著,中間咳嗽了兩次,連著吐血濺到大黑傘上。那大黑傘說來也奇怪,不管我濺多少鮮血到傘面上,都滲透了進去。
我用手一摸,大黑傘上乾乾淨淨,沒有半點汙漬。我奇怪地問道:“五毒怪,這大黑傘究竟有何詭異之處啊,為什麼我的血會滲透進去……黑狗的鮮血卻沾在上面呢!”
五毒怪思索許久,搖頭道:“不知道啊。金蠶邪神提著大黑傘捕捉蠱靈的時候。我們都是躲得遠遠,根本不敢靠近。只知道是個厲害人給邪神的,至於是誰沒有人知道。你問我為什麼會接受你的鮮血,我也是一頭霧水。”
我本想把麻小樓叫出來問一問,轉念一想,他也想撬開金蠶邪神的嘴巴,問他等於白問。
這把黑鐵精鋼打造的黑傘,沒有任何標誌,根本就是一件神秘之物,更詭異的是,它會接受我濺在傘身的鮮血,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足足走到後半夜,才到了當初避寒的山洞,幾塊石頭中間,有一個很淺的山洞。
當初骷髏人揹著我,一路小跑就到了,這次我自己行走,卻足足花了幾個小時。
我疲乏至極,身體非常地虛弱。
茶花峒的蠱蟲果然厲害,十幾種蠱蟲落在我身上,雖然有三尸蛇蠱保護,但還是有蠱毒瘮人我肌膚內。
這些蠱毒並非最可怕,我都可以用黑白蟲醫治。
可怕是先天之蟲攪動,造成可怕的傷害,只有土卵靈蟲可以壓制。但是三年時間已到,靈蟲屍身所帶靈氣即將耗盡,沒有靈氣壓制,先天毒蟲會肆意妄為的。
“五毒怪,三年前我需要土卵靈蟲救命,可惜失敗了。到了今夜,靈蟲靈氣耗盡,我很難撐下去了。”我有些沮喪。
“崑崙,這幾日先是古秀成,而後是金蠶邪神,又是麻小樓,對你影響很大。你體內毒蟲乘機發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五毒怪低下頭,情緒很低沉。
蜈蚣漢與三眼婆婆守在我身邊,也籠罩在悲傷之中。
我勉強笑道:“你們與我有蠱師與蠱靈的關係,我若出事了,對你們影響也很大。你告訴我,如何解開這種關係呢?”
五毒怪說:“你鮮血瘮人我們身體裡,已經是血契。這三年你對我們三靈很好,你若死了。我們便陪著你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