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刑手上的黑布緩緩落在地上,喉結動了動,回頭看著我,問道:“崑崙,你看著半張臉,是不是覺得非常地熟悉呢?”
眼前的神秘人,從眉心到鼻子再到下巴,左邊已經看不出樣子,臉上已經完全枯萎,和骷髏沒任何區別,但是右臉卻是好的。
一半骷髏,一半人臉。
我猶疑了片刻,道:“義父,只看右邊半張臉,和您的樣子非常地相似。”
神秘人的右臉,與蕭天刑是一樣的,幾乎是一個模子複製出來。
雖然兩人的肌膚顏色不一樣,身上所擁有的屍氣也不相同。
但是右臉卻是一樣的。
蕭天刑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已經有了一些冰霜,這是吸入九幽寒氣後,出現的徵兆,不過對於蕭天刑來說,些許九幽寒氣根本算不上什麼。
蕭天刑上前抓起神秘人,喝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右臉和我一模一樣呢?”
神秘人啊啊地叫兩聲,不斷地搖頭,臉上的表情僵硬,眼神依舊十分地空洞,沒有半點感情起伏。
我道:“義父,他是不是沒有舌頭,還是不想說話?”
蕭天刑一把捏開神秘人的嘴巴,嘴巴里面哈出寒氣,黑黢黢的,果然沒有舌頭。
蕭天刑惱怒不已,一巴掌打在那人的半張骷髏臉上,罵道:“如果你是殭屍,即便沒有嘴巴,也可以用屍氣利用腹部發聲,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啞巴。”
神秘人依舊是沒有發聲,而且他根本就不怕痛。
蕭天刑又道:“你再保持沉默,我就散掉你身上的屍氣,我讓你變成一具乾屍,就死在這蟲冢之中。”
蕭天刑又是兩拳打過去,重擊在神秘人的腹部,只有部分九幽寒氣冒出來,屍氣已經沒有多少了。
蕭天刑有些洩氣,對我說:“看來,這神秘人鐵定要當啞巴。那我就成全他算了,這該死的狗東西。”
蕭天刑鬆開了神秘人,又用腳踢動幾下。
整個過程,我都在觀察神秘人的變化,他的神色與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丁點變化。
我想了想,問道:“義父,會不會是你的兄弟之類的。世上兄弟樣貌相似相近,非常地多。”
蕭天刑錯愕了片刻,說:“我是有兄弟,樣貌與我相似的也有,可是這人的右臉分明是按照我的模子複製出來的。當初我在終南山學藝,耗盡了青春歲月,也沒有成婚。”
蕭天刑最後一句話,是在告訴我,他也不會有兒子的。
我盯著那神秘人,道:“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樣。你告訴我,是不是覺得我有些眼熟。”
神秘人眼神稍稍動了動,右手食指也跟著動彈了一下。
但是整個過程只持續很短的時間,隨即又恢復正常,完全就是木偶人,沒有半點感情起伏。
我把蠱王蟲放出來,安在我的右手上,而後把手放在神秘人胸口上,就如同摸在寒鐵上,凍得不行。
我體內的先天蟲跟著動了一下。
我連忙把手收回來,說:“義父,據我推斷。此人長期跟先天蟲和九幽寒氣打交道,身子寒冷。極有可能因為寒氣的原因,把他的腦子給凍壞了,甚至毀壞了他的記憶。他的一切行動,可能是他體內先天蟲控制的。”
蕭天刑眼前一亮,伸手拍了拍腦袋,道:“有這個可能性。他一直都在受傷,之後鬼父疤道人帶著假的白玉蜈蚣給他療傷,適得其反,所以加重了。”
蕭天刑搭起那神秘人的脈搏,過了一會兒,說道:“他體內已經沒有先天之蟲了。”
我道:“剛才扔出去的黑鐵球內,也只有濃郁的寒氣,並無先天之蟲。”
我心中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神秘人沒有了先天蟲,所以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與蕭天刑拳打腳踢,用最狠的蠱蟲折磨他,他也難以開口說話。
蕭天刑不禁皺眉,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那……那他體內的先天蟲去了哪裡呢?”
我再次著把手放在神秘人身上,也沒有感應到他體內的先天蟲,也看向蕭天刑:“他體內的先天蟲在哪裡呢?”
我們掃視洞穴內,兩人同時一驚,目光移動,一齊落在麻二雷身上。
蕭天刑急忙上前,將倒地的麻二雷扶了起來,右手放在他天靈蓋上,過了好一會兒,猛地叫道:“蟲子到了麻二雷身上了。”
我叫道:“什麼?是先天之蟲嗎?”
蕭天刑點點頭:“沒錯,已經到了麻二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