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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靳尚眼神閃爍,想說些什麼,又轉了話頭道:“但不知……嗯,太后您儘管請放心。”

羋月敏銳地看向靳尚:“靳大夫可是想問惠後情況?”

靳尚乾笑道:“沒有沒有,太后也一樣是我楚國公主,沒有區別……”

羋月卻長嘆一聲,道:“這原是家醜,不便與外人說。但,靳大夫本是自己人,我便與你實說了。”兩句話說出來,便將靳尚的臉色由笑容變作尷尬,又由尷尬變作歡喜,才緩緩道:“那日宮變之時,事起倉促,情勢混亂。武王蕩傷重不治,阿姊秉先惠文王遺詔,接我兒子稷回宮繼位,不想魏夫人勾結魏王后,假充有孕,發動宮變。混亂之中,阿姊受傷垂危,子壯下落不明。我無奈之下,只得代掌政務,如今唯願阿姊能夠安全無恙,子壯早日歸來……”

此時嬴稷諡號已發,靳尚也明其意,當下目光閃爍,乾笑道:“臣倒聽說,公子華在雍城放出風聲,說與庶長壯共襄義師……”

羋月銳利地看了靳尚一眼,斷然道:“胡扯,阿姊與魏氏之間的仇怨,旁人不知,我楚國人焉能不曉?阿姊與魏氏母子之仇,不共戴天,庶長壯如何能與子華混在一起共同行事?子壯若能夠自己做主,他母親病重,如何能不回來?那自然是謠傳。”

靳尚才不管真假,他與鄭袖交好,鄭袖與楚威後有怨,對羋姝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感。他到秦國,只認誰能做主,誰能夠與他做交易,誰能夠與楚國做交易。這個人是羋姝也好,是羋月也罷,是嬴壯也好,是嬴稷也罷,他是統統不管的。他說這樣的話,無非是用來敲打這位秦太后,讓自己這一方多些得利罷了,當下便順著羋月的話風賠笑道:“正是,正是,太后說假,那必然不是真的。這秦國之事,自然是太后說了算。”見羋月滿意地點頭,暗忖果然是婦人,說幾句好話便夠了,當下又道:“臣今日來此,乃奉我王之命共商國是。須知秦楚乃是至親,我們兩國的利益,原也是共同的。”

羋月點頭:“這話說得正是。”又轉問道:“大夫自楚來,但不知母后她老人家身體可好?”

靳尚知其意,頓時會意地奸笑兩聲道:“威後這些年身體衰弱,不太管事,宮中事務都交由鄭袖夫人執掌。再者,威後年事已高,若聽了外頭那些不實的訊息,豈不有傷她老人家的健康?所以鄭袖夫人是十分小心的,連王蕩的噩耗都沒敢告訴她老人家呢,更勿論宮變之事了。”

羋月點頭:“嗯,母后最愛阿姊,若是知道噩耗,她老人家太過傷心,豈不是讓王兄為難煩惱?靳大夫果然是最忠心不過的臣子。”

靳尚善解人意道:“是啊,從來外嫁之女,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羋月笑道:“說起鄭袖夫人,我們也是多年未見了。她素來是個極聰明的人,記得所生的公子蘭也跟大王格外相像……說到這裡,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靳大夫以為如何?”

靳尚道:“太后有何想法,可否與微臣說說?”

羋月笑道:“我是楚國之女,雖在秦國多年,卻一直心念故國。當年在楚宮之時,得母后、王兄諄諄教誨,念彼慈顏,至今不忘。幸蒙先王遺詔,少司命庇佑,方得使我兒登上王位。怎奈我兒年幼,我不得不為了他強撐局面。靳大夫也當知道,我一介女流之輩,不懂得國政庶務,而秦國的文武大臣,都各懷鬼胎,我是一個也不敢相信,所以我身邊無人相助。可是……我只肯相信我們楚國的自己人啊!”說著,悠悠地嘆了口氣。

靳尚聽得眼睛越睜越大,聽到最後,早已經欣喜若狂,語聲難掩激動:“太后放心,靳尚回朝,必請大王多派楚國宗族入秦,輔佐太后。”

羋月亦欣喜道:“那太好了。”

靳尚想了想,又問道:“不知太后心中有何人選?”

羋月嘆道:“唉,我一個後宮之女,知道什麼人選?”說著看了看靳尚,假意道:“靳大夫你如此能幹精明,我若有你輔助,那是最好不過了。不如你就留下來,做我秦國的上大夫如何?”

靳尚嚇了一跳,這秦國如今內憂外患,一團亂麻,他在楚國內有鄭袖相助,外有昭陽支援,如魚得水,哪裡肯在這秦國蹚這渾水,忙推辭道:“這……臣能力欠佳,能力欠佳。”

羋月故作無知道:“我不在乎能力,我要的是絕對靠得住的孃家人。這樣我才放心。”見靳尚嚇得滿頭大汗,這才作恍然狀,“哦,我想起來了,我弟弟子戎、母舅向壽,如今都還在楚國,不如讓他們過來幫我吧。”

靳尚鬆了口氣,喜道:“哦,太后已經有了人選,那是再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