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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息調整。

對啊,他就是不想莊肅醒,雖然知道那是遲早的事。

現在的他,把莊肅視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或許是伴侶,因為每次回家都有人“等他”的那種感覺非常好,讓他沉迷不已。

而且,莊肅似乎還認得他,常常對他笑。

他真的喜歡我?

他想象著等莊肅醒來就跟他說在一起的事。

呵,不答應也沒事,打殘了,或者用精神藥劑把他弄傻。

安歌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幹些什麼,甚至能命名出自己犯的是哪種病——他看過的專業的不專業的心理書籍真不少。

只不過,他享受這種病態,這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活著的。

以往,他總是恍惚間覺得自己只是殘魂一縷,現在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臆想。

可是,現在,他確定不是了。

他再怎麼想也想象不出有這麼個莊肅。

他要莊肅永遠呆在他身邊,讓他每時每刻肯定自己的存在。

如果讓上輩子的自己看見現在的狀態,會嚇死的吧,他自嘲地想。

是啊,那時候他是典型的上進青年。

雖然,高中選擇了理科方向,但在那個詩人可以免費坐火車的年代,他跟大家一樣,有著一顆文青的心。

他寫的詩是上過校報的。

這讓他高興了很久,直到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那個男生是隔壁班的體育委員,最初被吸引是因為他在早操的時候聽到那一聲聲“一二一……一二一……”

比他們班體委的喊聲好聽多了!

他每天好幾次都不自覺地聽著隔壁班的口令亂了跑步的腳步,然後被踩,尷尬,趕緊糾正回來。

想起來,有一天,他還跟他說話了。

他讓他進去叫一個同學。

“XXX,有人找你!”

被自己高亢的聲音嚇了一跳。

心不知不覺中加速起來。

回到座位上,他捧著紅了的臉,陷入了深思。

這種感覺是喜歡,他知道的,他喜歡過女孩,喜歡過好幾個。

每次都是心動地開始,然後被時光打磨到消失。

他覺得自己很花心。

在那個純情保守的少年心裡,這並不是個多好的詞。

但他現在的煩惱不再是自己花不花心了,而是,喜歡上了男生。

他本能地覺得這樣不對,很不對。

他默默地把感情壓抑下來,沒有多痛苦,有些悲壯。

真正痛苦的時候,已經兩三年過去了,他不再喜歡他,而是喜歡上了一個流行歌手,女的。

可是,他聽到,人們說,同性戀是病,是另類,是變態。

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但那沒用,自己是有病的。

即使自己也喜歡女孩子,但他是喜歡過男人的,這點否認不了。

他痛苦了很久,倒不是因為同性戀多可恥,而是他覺得不對勁,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是病?

如果那些男人的媳婦有一天變成了男的,那那些男人會怎麼辦?

繼續喜歡,還是拋棄之後找別的女人?

如果沒有女人了呢?

他的困惑持續了很久,直到他重生後跟著師父闖南走北,有天“五歲”的他無意中追蹤一個遊魂闖進了Gay吧。

那是令他永生難忘的場景。

舞池裡熙熙攘攘,男人們忘情地扭動著,摩擦著,相擁接吻,放肆淫靡。

他被保安趕了出來,卻在門口愣了很久。

好像一直困惑的心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沒有對錯。

好像一直漂泊的身體找到了歸宿。

酒吧裡氣氛讓他嚮往。

從此他逢吧必進,各種躲保安,只為感受那爆棚的同類氣息。

沒有歧視,他也不是病人。

只是,每當白天走在街上,他還是會恐懼,人們議論的同性戀還是變態。

他想申辯,卻聽到了自己稚嫩的聲音換來大人們嘆息,說被同性戀帶壞了。

還害得自己的師父被指指點點。

他的師父可是純正的直男啊。

懷裡的是帶有他妻子魂魄的玉瓶。

過去幾十年靈界和人界動盪中,他們相依為命,卻在終於迎來和平時陰陽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