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杜小山身上。
蠻九瞭然。晟青哪敢現出原身,他的魚沒嚇走,晟青自己的夫人沒準就先跑了。
清池中稀稀疏疏植著幾棵碧荷,圓葉田田,葉子下面遮不住的地方,一條白色的大尾巴在拍水。
魚鱗圓白,在陽光下流光如珠,光華萬千,杜小山才知道剛才在水底一閃而過的就是這條大魚。
水對於人魚來說稍有些淺,而九尾狐水性又不大好,蠻九又是個天生怕水的,似乎是屬意讓人魚在裡面只供自己欣賞。
果然,蠻九溼淋淋的袖子動了動,水中一隻手攀了上來,蠻九知道人魚在水中自己站不起來,便扶了一扶。
於是他身後便露出了一張有些驚恐神色,偷偷打量他們的臉。
晟青忍不住就笑了。
他容顏之美,自歷劫之後得到的都是眾生豔羨,唯有蠻九嗤然。每次見他冷嘲熱諷,自以為唯有自己風骨方才配得上風華二字。晟青這種,白瓷似的女娃臉,有什麼好看?
可那條人魚,一張娃娃臉,圓潤烏黑的眼珠彷彿還沾染著水汽,撲閃撲閃的看著蠻九,櫻花一般的嘴唇微微張開:“蠻……蠻九,他們是誰?”語聲清越,如風動篁林。
晟青微微思索了一下,只想起來自己某天在溪水裡泡的正愜意,沒想到挨著一條小魚的窩,小魚回來了看到那樣大一條蛇盤在那裡,於是便嚇走了。白魚這性格倒是沒變,十分的膽芯於是想到杜小山……十分頭痛】,可當年他只記得自己看到了一條白魚,遊得再快也只是條魚。
“這是當初那一條?”晟青疑惑。
杜小山只顧著看人魚優美的魚尾,清水荷花間分外好看。
蠻九十分得意,攬著膽小的人魚彷彿比得到了凡人古畫更加得意:“晟兄自劫後不常與妖族往來,自然不知其中曲折。”
神色只一瞬沉痛,不過懷擁美人,自然又得意洋洋起來,想著杜小山肯定不知道:“不過你該不會沒聽說過西王母她老人家的遠親?他們一族幼年時不現出人身,是因為若是被別人摘了胸口唯一的鱗片,那終身大事便就定了。”
一邊對晟青做了個口型:“他都忘了。”
晟青瞭然,怪不得蠻九一直視蘇羽為眼中釘,肯幫自己將蘇羽拖住,原來也為了那個鱗片。
他記得曾經又一次他原身受傷,將養了很久,蘇羽曾經拿來過一片鱗片,說是取自人魚心脈,可愈疾。但蘇羽並沒告訴他是怎麼來的,晟青也沒用,傷好了之後仍就還給他。
原來便是蠻九小心翼翼,萬分珍惜掛在懷裡這一枚。
晟青沒忘來意,蠻九於是將人魚溼淋淋從水塘中抱出來,一轉進了後進的院子,安頓好了還要將門掩上,唯恐被晟青或杜小山看了去。
“走吧,午飯前後我還要趕回來,你一個人打禿毛鳥沒問題罷。”蠻九一邊隨著他們往外走,一邊頻頻回顧,唯恐人魚生出翅膀來飛走了。
杜小山又感覺自己如墜雲霧:“去哪兒?”
晟青執起他的手,回首間兩鬢生風,烏髮流如雲蔚,渾如九天中人。
杜小山現在卻已真在雲中,四周雲霧蒸騰,翻滾如浪,他有些暈眩。蠻九也騰起雲霧跟在他們身旁。
“為夫既應允了夫人,自然要在今日還夫人一個真相。”晟青微笑,瞬間芳華。
20、第 20 章 蘇羽視角
下面改換蘇羽視角。不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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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小便生在三危山上的,我父是西王母座下最得意的天官,司戰掌禮,聽說父親只五百歲便生出了九九八十一根湛青尾羽,翱翔時便像一條錦緞拂過九天,十分祥瑞好看。
不過我並沒見過,都是娘小時候帶著我的時候講給我聽的。
我長到三百歲,便十分有壓力。三百歲的青鳥還算是幼雛,我平時待在三危山上時,總是喜歡成個原型蹲在一棵迷轂上。
我那時雖然渾身淺黃色的絨毛,不大好看,不過藉著迷轂光華,倒也覺得十分得意。
我爹既然五百歲上能生出八十一跟尾羽來,我娘也是族中出了名的體態優雅羽毛美麗,我壓力雖大,但也不十分緊張,要知道羽毛這種東西,長著長著也就長出來了。
結果到了三百九十九歲那年,我還是一副毛絨絨的雛鳥樣子。
爹時常當值,回來時偶爾會和娘低聲交談,還不時窺我。我知道他們也擔心,便偷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