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夥壯漢一路圍追堵截到此,阿虎就手掄起聶莉莉身邊的一把椅子做出決一死戰的樣子,驚得聶莉莉大呼小叫。幸好顧明道和紅十字會的人上前制止,那夥人看情勢不對,便識趣地離開了。
阿虎似乎並不領情,對顧明道關切的詢問置之不理,斜眼瞄了他一下,抹掉嘴角的血,起身要走。顧明道急著問他能否聯絡到丁凝夏,對方很不禮貌地敷衍說聯絡不上。顧明道告訴他心肺聯合移植手術馬上就可以開展,可阿虎突然看著他:“顧大夫,你就別打丁丁的主意了,她都快死了!沒見過你這麼多情的大夫。”顧明道有點懵:“我想你誤會了。對我來說,她只是病人……”
兩強相爭(5)
“能讓你抱的病人?!”原來阿虎還在為醫院裡目睹的那個擁抱耿耿於懷。而顧明道脾氣再好也不能容###別人質疑他的職業操守,一下子從衣領處把阿虎揪起來:“你說什麼呢?”阿虎倒不著急:“你看你看,踩到你尾巴就跳起來了吧!打啊,有種你動手試試。”顧明道這才冷靜些許,鬆開阿虎。阿虎抖了抖衣服,揚著下巴狠狠地說:“要不是看在你救過她的份上,我早給你一板磚了,姓顧的。”他說完就走,顧明道在後邊叫著:“阿虎,你告訴丁凝夏,我想跟她談談。”
“你死了這條心吧,”阿虎冷冷地轉過頭,“別以為離了你就不成了!我會給她找一個能救她的大夫的,你們連心肺聯合手術都沒弄過,怎麼治她?別再騙人了,顧大夫,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聶莉莉有點不明白,看著阿虎的背影問:“他怎麼了?”
顧明道覺得自己也不比她明白的多,只能以“莫名其妙”四字作答。他想起剛才聶莉莉沒講完的話:“小聶,你剛才說周蜜怎麼了,誰害死她?”
“沒什麼,傳說而已,”聶莉莉受了點驚嚇幾乎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只是有時候想起來,她死得太詭異了。”
顧明道微微頷首:“她是不應該死的……最近怎麼老聽人提起周蜜?這裡頭到底有什麼事?”聶莉莉試圖從他的臉上讀出什麼來,可是她意識到要無功而返了,於是只有把話題引開:“我哪知道什麼事?”
出院後丁凝夏時常坐在小區花園裡望著某棵樹上的葉子,什麼都不願想。剛打完架的阿虎又來找她了,強顏歡笑地捧著一把錢,坐到她身邊。她沒動那些錢,只是看著阿虎問:“多少錢能救我的命?”
“他們說,如果有合適供體的話,二三十萬就夠了。”
“然後呢?”
“然後……”阿虎撓撓頭,“每個月就萬八千的藥。”
“得吃一輩子吧?”她這句話又讓阿虎激動起來,他開始第一百零一次地講這點兒錢他掙得起,既然丁丁答應跟他做朋友,那他就要管她一輩子。他最不愛聽的就是“你沒必要對我好”。可是感情有二八定律的,他付出八分,那麼對方能給他的或許只有兩分。
丁凝夏提出晚上想去跳舞,可為了她脆弱的心臟這是說什麼都不能答應的。阿虎一邊承諾等她康復後一定一起去跳舞,一邊說他聯絡了北京的大夫,肯定比顧明道有辦法。丁凝夏一聽到顧明道的名字,剛剛要給阿虎的兩分頓時瓦解。她在午後的陽光中微微閉上眼,眼前是那條停留在記憶中的光的隧道,還有那個逆光的人影,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
當丁凝夏已聽不進身邊的阿虎任何言語的時候,阿虎接到黑七的電話,鍾大呂要僱他和弟兄們大鬧中心醫院。
兩強相爭(3)
許曼聽著坐在對面的聶莉莉向她講述今天與顧明道的碰面,猶豫著要不要往咖啡里加糖。她不懂為什麼顧明道會說周蜜不應該死,這“不應該”是什麼意思?她也希望像聶莉莉說的那樣是懷疑錯了,可為什麼周蜜死前那天要給他打那麼多次電話?提出問題很簡單,能解決的沒有幾個。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兩強相爭(6)
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就是許曼熬了整晚拼出的半頁周蜜日記。她把那張用透明膠粘好的碎紙遞給聶莉莉。紙條正面依然是那兩行:“7月4日,陰。心情像天氣一樣陰。見面。”可是把它翻過來,背後赫然兩個紅色大字“小人”。聶莉莉的杏眼睜得更圓了。
誰是小人?難道就是這個小人,害死了周蜜,還銷燬了她的日記?許曼只能在妹妹留下的隻言片語中不停地加以揣測,她認為除了顧明道之外,其他人也有不可擺脫的嫌疑,比如張步高。周蜜是天一公司的醫藥代表,那就不可能和中心醫院心外科主任沒有聯絡。但這設想剛提出來就被聶莉莉否決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