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來訪,白鶴還可以通風報信,便可棹舟歸來,不至讓客人多久等。
而林逋此時也是心滿意足的,他也就印了當時回答如玉的話。每日吟詩作對,吹簫撫琴,看紅梅傲視枝頭,觀西湖秀麗風光。。
☆、洞房花燭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曖曖(ài)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如玉躺臥在一張竹椅上,拿著一本詩集閒閒的念著,這首詩正是陶淵明的《歸園田居》。陶淵明可說是士人隱居中的楚翹,他的那份怡然自得的心境正如現在的如玉和林逋,正所謂有共同的興趣才有共同的話題,也只有心境相合的人才能真正瞭解彼此。
“玉兒。”
正要翻看下面的詩集,就聽外面林逋的聲音傳來,如玉放下書籍,就見林逋快步從外面走來,臉上滿是興奮,彷彿有天大的喜事似的。這可不同於平時的他,可是很少從他臉上看到這麼明顯的顯露心裡的情緒。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高興?”
感染了林逋的那份快樂,如玉的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林逋進來拉起如玉就要往外走,如玉險些被他拉了個踉蹌,只聽他邊走邊說:“走,我要帶你去個好地方。”
如玉在後面邊走邊喊:“你要帶我去哪裡啊?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去了就知道了,不著急,我不著急。”林逋頭也不回的回答著如玉的話。
如玉“噗哧”一聲笑了,心裡暗自好笑。這君復說是不著急,但臉上的表情,快速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說是不著急,還不知道有什麼好事呢!雖然不知道他叫帶著自己去哪裡,但如玉也不怕,就這麼任由他拉著往前走。
突然,腳步正快的林逋停住了,如玉因為慣性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後背,抬起手揉揉自己的額頭,抱怨的說:“你幹嘛啊,怎麼走著走著就停下了?”
林逋轉頭看著如玉的額頭有些抱歉,忙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幫他揉了揉,如玉的臉又紅了。
林逋也呵呵一笑,抽回手從袖口裡拿出一條絲帕,這絲帕是如玉前幾日秀給他的。她的女紅不好,秀的那鴛鴦就像兩隻水鴨,當時拿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林逋卻珍惜的彷彿寶物似的,每日都帶在身邊。這會他拿出來,卻不知道是何緣故。
“玉兒,你相信我嗎?”
林逋拿著那條絲帕,有些鄭重的問道,但眼底深處的那抹激動卻掩蓋不下去。
如玉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但依舊點頭表示回答。
如玉笑的更加開懷,他將那絲帕對角疊了幾下,就要附上如玉的眼睛。
“哎,你幹什麼?”
“相信我,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如玉又是好笑,又是不解,但也不拒絕林逋,任由他把絲帕附上自己的眼睛,然後他牽起她的手,扶著她往前走。
如玉能感覺到他們是在下山,然後上了條船。船緩緩動起來,離開岸邊。等船停住了,林逋為她揭開絲帕,如玉看清周圍的一切,漂亮的眼睛睜大了。
萬頃碧綠的荷葉隨風擺弄,紅蓮或開的豔美,或含苞待放,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漫天飛舞的紅梅,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樣爛漫。一條小船,一白一青,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女子有些驚詫的看著漫天飄舞的紅梅,男的低首深情看著女子。這是一幅怎樣的畫面,也只能用“唯美”兩個字來形容。遠處琴簫合奏的聲音傳來,那一曲正是《鳳求凰》。
林逋執起如玉纖細白嫩的手,深情的注視著她,口中吐氣如蘭:“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林逋所念的正是司馬相如當時追求卓文君時寫的《鳳求凰》,其意不言而喻。
“玉兒,我不是司馬相如,不會拋棄你,之所以選擇這曲《鳳求凰》是因為你就像那翱翔九天的鳳凰,只有這曲這詩能證明我對你的心意。你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林逋說罷,有些緊張又期望的看著如玉,生怕漏過她的每一個表情,也害怕她露出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