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銘也不放心他,叫他也去睡。
她輕聲堅定道:“不許熬了!”
再年輕,也不是鐵打的身子,熬垮了,精神不濟,被敵人鑽了空子,後果更加嚴重。
她用這樣命令的口氣,他還能不聽?當即乖乖地、心甘情願地受她管制。有媳婦管著真好!
當下王亨命人將東西收拾進密室,再將密室門封了;再囑咐守衛的禁軍謹慎把守,若有疏忽嚴懲不貸,若是圓滿完成任務,回頭大小將官都重重有賞。
他這話可不是空頭許諾,身後的密室內藏著大量財寶,他這話說的底氣十足、豪氣干雲。
眾軍都是得過賞的,振奮答應。
一行人方才離開丹桂苑。
到二院門口,王亨也隨梁心銘進去了。
惠娘和歡喜等女還等著沒睡,見人回來,忙打水的打水,弄宵夜的弄宵夜,忙碌起來。
梁心銘和王亨趙子儀進了東次間,坐下後,王亨問:“明日,林子明要見郡主,青雲已有安排?”
梁心銘道:“學生想,咱們這樣……”
如此這般,告訴了他們一番話。
那兩人聽了不住點頭。
王亨目光炯炯道:“就依青雲。”
梁心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垂眸沉吟,不知想什麼。出神一會兒,抬頭,見那兩人都看著她,忙道:“恩師請回吧,早些歇息。大戰之前,要養足了精神。”
王亨道:“不急,為師吃了宵夜再走,剛見你媳婦安排去了。你先去洗浴,為師同大哥下一盤棋。”
梁心銘道:“如此,學生告退。”
王亨在二院逗留,一是為了千梓郡主和林子明明日會面的安排,二是不放心梁心銘洗浴。
在外,他敢跟梁心銘牽手,但梁心銘洗浴時,他卻心驚膽戰,唯恐敵人突然殺來,她連衣裳都穿不及,若被堵個正著,那才要命呢。所以,自打和梁心銘會合以來,每逢梁心銘洗浴,他但凡能抽出空來,必要親自和趙子儀守著。今夜,將軍府二院更是裡外三層防守,比貴妃出浴還要嚴謹。
梁心銘臥房內,床幃前,厚厚的帳幔放了下來,床前放著一大桶,燭光照耀下,霧氣氤氳,梁心銘坐在桶中,惠娘幫她搓背,她自己用葫蘆瓢舀水往胸口澆。
兩人一邊洗,一邊小聲說話。
惠娘道:“恩師親自在外守著呢。”
梁心銘不語,繼續澆水。
熱熱的水淋在被束縛一天多的胸口,舒服極了,她覺得腦子迷糊起來,真想就這麼躺到床上去,讓柔軟的棉被無間隔地貼著肌膚,讓肌膚好好呼吸。
就聽身後惠娘又道:“他怎捨得放你回來呢?”梁心銘手一頓,轉臉,只見惠娘笑眯眯地看著她,丹鳳眼靈活婉轉,眼神豐富的內容溢位來,八卦之火熊熊她以為頭天晚上,梁心銘是跟王亨同眠的。
梁心銘不禁心抽抽。
她盯著惠娘研究。
談及王亨,她總有些不自在。
就像前世和閨蜜同住時,閨蜜有了男朋友,而自己沒有,閨蜜經常約會,回來晚,兩人同進同出的美好姊妹生活生生被一個男人給破壞了。對於閨蜜的男友,她心裡有好奇、有嫉妒,感情上排斥,理智上告誡自己要適應。朋友關係再好,將來都有各自的生活,沒道理不嫁人。
那情形就像她現在和惠娘一樣。
前世好辦,短期內不適應,等找了男朋友就好了,然惠娘守寡,又忠於亡夫不肯再嫁,要怎麼辦?
梁心銘不可能丟下她們母女!
所以,她必須要早些籌謀。
惠娘被梁心銘瞅得發毛,小聲問:“怎麼了?”用毛巾推了她一把,在她肩頭上搓了起來。
梁心銘凝視著她,道:“本來是不讓回來的,事情太多,走不開,但為夫放心不下你,所以還是回來了。”那潛臺詞是:你若有了歸宿,我便不會掛心了。
惠娘很聰明的,當即意會過來,白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我不會阻你好事的。”繼續搓。
梁心銘早就慫恿她再嫁,還說若是梁大哥惠孃的親夫君在天有靈的話,也一定希望她能再尋個依靠,別孤苦一輩子。第一次聽見這話,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心想,哪有男人希望自己媳婦再嫁的?簡直是鬼扯。後來聽多了,也習以為常了,只當梁心銘玩笑話。
如今梁心銘和王亨破鏡重圓有望,她也知道梁心銘不放心她,所以打定主意絕不拖累梁心銘。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