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交往?
孟家,孟無瀾外放,昨日啟程赴任,吳氏和孟清泉幫忙打點行裝,送他夫妻上路後,又準備搬家等事。
今日,孟遠翔這邊卻沒有動靜。
王家的喜事,是孟家的難堪!
孟清泉自然要躲在房內。
王亢失蹤的內情,王家根本未做任何隱瞞,甚至刻意宣揚,因此,孟清泉午後便收到了訊息。
她要紅兒在王亢面前放了那樣的話,當然關心結果,必要時,她會演一出自盡未遂的戲碼來配合。然王亨這一宣揚,令她束手無策、生死兩難:就算她真的自盡了,外人也只會認為她居心叵測,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並利用王亢給王家予以重創;若她沒死成,別人更以為她是在做戲。
不論她如何做,都只能讓別人看一場好戲,而收不到任何效果;唯有什麼也不做,那也要承受無盡的恥笑。
她不願哭泣,更不願發怒,因為這會暴露她的軟弱。
她吩咐紅兒:“研墨!”
彈琴是不行的,她要抄經。
紅兒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忙去研墨。
孟清泉才抄了一張紙,眉頭便微微蹙起來:寫字也需要靜心的,尤其是抄經,從這頁經文可看出她心亂的很。
她將那頁經文揉成一團扔了。
她又拿了一本詩集來看。
翻開詩集,看到的不是詩句,而是王亨俊朗的面容,就聽他無情道“那就讓她去死!”又見王曉雪、蘇莫琳等女輕蔑地說“我看她死不死!”
孟清泉覺得胸中惡煩、腹中翻滾,一股熱浪湧上喉頭,一歪身子,“嘩啦”一聲吐了一地,酸氣刺鼻。
紅兒驚叫道:“姑娘!”
她一把抱住孟清泉的身子。
孟清泉眼前金星亂迸,耳鼓嗡嗡作響,身子發軟,胸中依然惡煩,伏在桌上不住吐,吐到後來只剩下乾嘔。
好容易停了,紅兒才扶起她,移到旁邊的美人榻上,又跑去端水給她漱口,再忙著服侍她換衣裳。
孟清泉歪在榻上,閉著眼睛,輕聲道:“別告訴母親。”
紅兒噙著淚,低聲道:“是。”
孟清泉昏昏沉沉的,雖然閉著眼,眼前影像卻不斷閃現,雜亂紛呈,有過去的,有現在的;有徽州的,有京城的……
這還沒結束,還有更讓她震驚的:傍晚時分,她強撐著起身,去看望母親。母女兩個才說了幾句話,一婆子便來回話,說王亨出了一道疑難題,考問參加婚禮的官宦夫人和姑娘們,如何驅使老虎追著一個人不放?
吳氏聽到蘇莫琳的推測後,臉色大變,強忍著內心震動,對那婆子道:“知道了。哼,王家越發上不得檯面了,這等誤導人心的話也往外傳。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婆子裝作沒看見她臉色,賠笑著退了下去。
孟清泉攥著手帕子,半響無言。
原本她也沒指望王亢能掀起什麼大浪,不過是想給王家父子添些堵而已,可是這樣不頂事,還是讓她很失望。到底梁心銘在山洞中對他說了什麼,令他乖乖聽話呢?
梁心銘,成功地引起了孟清泉的警覺和不安。
孟清泉想到之前還讓孟無瀾去求梁心銘幫忙,就覺得自己可笑的很。警惕後,原本覺得吳繁懷疑這個人是林馨兒有些荒謬,現在也不敢大意了,反覆分析這種可能。最後她斷定吳繁弄錯了。林馨兒若女扮男裝,會試那關斷然過不去,更不要說還帶病下場。孟清泉無法想象:一個女子拉肚子,還敢女扮男裝參加科舉考試,簡直不要命了。
吳繁以生命為代價為她證明了梁心銘不是林馨兒。
吳氏見她半響不出聲,以為她嚇呆了,忙勸道:“我的兒,你可要撐住。如今他們是巴不得你死呢。”
孟清泉強打精神,若無其事道:“母親放心。這點事女兒還經得起。紅兒不過說了兩句氣話,王亢要做什麼,與我有何干系?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第219章 死了就查不了了
吳氏連連點頭,道:“你沒事就好。那件事,幸虧咱們早有準備……”
孟清泉輕聲道:“母親!”
吳氏自覺失言,急忙閉嘴。
她極疼孟清泉,心裡再不安,也不肯在孟清泉面前露出來,只和孟遠翔商議。剛才她有些慌張了。她將心情壓了壓,端出波瀾不驚的神態,自語道:“你父親怎還沒回來?”
可巧,丫鬟在外說老爺回來了。